叶冬阳诧异道:“你竟然还会做噩梦?”
邢顾言一边起身下床一边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会?”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身体里的火气才散去了一些,接着又倒了一杯端到嘴边浅酌,另一只手拿了只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水端着走到床边递给她。
“谢谢!”叶冬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才看着他道:“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害怕什么。”
有权有势,似乎还颇受皇上器重,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都对他点头哈腰的,想象不出来他这样的人竟然还会被噩梦吓到。
邢顾言见她似乎并不渴,伸手从她手中接过杯子转身走回桌前连着自己的空杯子一起放了回去才转身淡淡地说道:“是人都会有害怕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叶冬阳好奇道:“那你害怕什么?”
邢顾言闻言沉默了几秒,才道:“没人会将自己害怕的东西透露给外人知道。”
叶冬阳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听出他话语里的疏离,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排斥且不信任她,怎么会愿意把弱点告诉她呢,她怎么会因为他这一天的心平气和就认为他已经接受了她呢?
邢顾言听出她语气里的受伤,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我去书房!”
他一走屋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叶冬阳起身将羊角灯点上才重在床上躺了下去。
偏头透过纱帐看了一眼梳妆台的抽屉,不由觉得可笑,她竟然还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以为他会忍不住碰自己,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外人,他怎么会碰一个外人呢?
看来她想坐稳世子妃之位任重而道远啊,不过她也不急,反正目前一个碧儿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邢顾言在书房待到破晓时分又重回了卧室,屋内的羊角灯还亮着,他走到床边望着她不怎么雅观的睡姿,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然后才走过去将灯灭了回来在她旁边躺了下去。
婚燕尔,他若被人现在书房睡,不知道会有多少流言蜚语。
叶冬阳醒来照常望着头顶了会儿呆,呆完毕才现旁边躺着个人,她怔怔地望着他的俊颜,有些恍惚,更有些不真实。
邢顾言其实早就醒了,意识到她盯着自己看半天都没动静不由睁开眼睛望向她。
叶冬阳猛地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移开视线,问道:“你不是去书房睡了吗?”
邢顾言道:“我只是说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没说不回来睡。”
“哦。”嘴上相信了但是她心里缺根本不信,他有五天假期,婚燕尔,除非十万火急不然哪个不长眼的跑来找他处理事情,真十万火急他也不会到那个点才想起来。
邢顾言也不管她是真信还是假信,坐起身子道:“今天是你归宁的日子,我已经让孙妈妈提前准备了,你洗漱过后看看是否满意。”
叶冬阳闻言又是喜悦又是懊恼,她怎么把归宁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明明昨日还记着的,若不是他早让孙妈妈去准备自己今天怕是要空手回去了,因为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想到这儿心里有些感动,看着他真诚地道:“谢谢!”
她越来越坚信他会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她不强求他能爱上自己,只要能尊重她并且尊重她的家人她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