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闻言,怒火中烧:“这些文人墨客,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梁芳点头附和,语气沉重:“此次危机四伏,若非及时现,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若有不测,我等亦难逃干系,陛下之所以未动三皇子,亦是顾念大局。”
谈及三皇子朱佑樘的未来,刘瑾追问:
“若太子康复,陛下将如何处置三皇子?”
万通断言:“死罪难逃!”
梁芳却摇头叹息:“难,大明皇室从无对皇子处以极刑之先例,三皇子或许会被贬至凤阳,那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刘瑾冷笑:“陛下不杀,我欲……”话未说完。
梁芳已洞悉其意,连忙劝阻:“此言差矣,他终究是太子的手足,行事之前。
还需看太子之意。”
万通目光转向病榻上的太子朱佑极,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决绝:“一切,皆看太子如何决断。
只要他点头,即便是皇子。
老子也绝不留情!”
突然间,太子朱佑极那原本苍白的面颊上,悄然浮现出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
他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沉稳有力,仿佛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来了生命的律动。
这一细微而奇迹般的变化,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屏息凝视,紧接着,一阵低低的惊呼声在殿内悄然响起。
几位侍从连忙趋步至床榻之旁,只见太子朱佑极缓缓睁开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太监梁芳的声音颤抖着,轻声细语道:
“主子,您……您您终于醒了?”
语气中满是喜悦。
朱佑极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这些熟悉的面孔上,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问道:
“本宫这是……生了何事?
为何浑身如此疲惫,一点力气提不上?”
梁芳闻言,神色凝重地解释道:“主子,是三皇子朱佑樘在您饮用的酒中掺入了大量蒙汗药,导致您陷入了深度昏迷。
若非救治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听闻此言,朱佑极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与复杂情绪,随即关切地问道:“父皇与母后在哪?”
指挥使万通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最终沉声道:“太子,陛下还好,但皇后她……”
话语未尽,已足以让朱佑极的心悬于半空。
朱佑极猛地抓住万通的衣袖,眼中满是焦急与不安,他早已将万贞儿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
“舅舅,本宫的母后究竟如何了?”
万通见状,连忙安抚道:“太子,您刚醒,身体尚虚,请先安心休息,待会儿臣再向您禀报。”
然而,朱佑极此刻已无法安心,他看向梁芳与刘瑾,眼中满是迫切:
“我的母后,究竟怎么样了?”
这一次,他不再自称本宫,而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出了最真挚的呼唤。
梁芳与刘瑾面面相觑,最终跪倒在地,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会再次击垮这位刚刚苏醒的太子。
朱佑极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尽管头痛欲裂,嘴唇苍白如纸,四肢乏力,但他仍坚持要去看望母后。
他坚定地说:“舅舅,不要拦我,我必须去见母后,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他的身体状况已不允许他独自前行,刚迈出两步便踉跄倒地,幸得两位大太监及时扶住。
朱佑极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异常虚弱,但依旧坚持道:“舅舅,求你让我去见母后,我不能失去她。
十年前,当我第一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母后,如今她若有恙,我怎能安心?”
万通见状,无奈而又心疼地点了点头,迅吩咐道:“快,为太子更衣披风,准备龙辇。
即刻前往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