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未央满脸恼怒,对着崔始源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那是你凌家自己的家事,与老夫何干?老夫怎知你凌家居然来此一出偷梁换柱,害得老夫如此狼狈不堪!”崔始源冷冷的回道。
“崔大人,此时此刻,说这等话有何意义?”凌未央亦不是软柿子,对于崔始源的话中的意思,他是不会接盘的。
“凌世子,我等接下来应该好好想想,如何保全自己,我们应该要同仇敌忾,而不是相互猜忌。”崔始源明白,凌未央还是有利用的价值的,在大局还没成死局时,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凌未央见崔始源说话语气有所缓和,亦不再语气咄咄,他也知道,崔始源就算是被金国主遗弃,但其多年苦心经营,必然还是留有后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凌未央深知这个道理。
“凌世子,前日差人通知凌城主做好防备之事,可有回复?”崔始源问道。
“家父尚未回复,不过本公子知道其自有安排。倒是如今我等二人,如何安排下步?”凌未央看着崔始源,语气带着疑惑。
“老夫要找到那个卫尘竖子,将其碎尸万段!”崔始源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崔大人认为其在大人掌下还能安然无虞?”凌未央似乎不敢相信,卫尘在崔始源的全力一击下,还能活着。
“不要小看了这个卫尘,当时其陷入连环门内,居然能逃出生天。老夫现其最近武功极提升,很有可能会从老夫手下安然躲过此关,一日不见其死在老夫面前,老夫就恨恨不得释怀。”崔始源说话语气阴冷,连凌未央听到都忍不住心底泛起寒意。
崔始源对卫尘的恨,确实是来自肺腑的。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如今似丧家之犬到处躲避,全系卫尘一人抽丝剥茧的跟进。若不是卫尘,崔始源岂能从朝廷重臣,变成朝廷钦犯。如今躲在这金城偏僻之所,不敢露面。
崔始源与凌未央两人,那日自王宫遁走之后,亦想过远走为妙。但是依照崔始源对金国主的了解,不管远至何处亦都逃不过金禁军的追捕,不如来个反其道而行,就在金城找一偏僻之地,反而更加安全。
崔始源深知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在金都,行事探听消息更加方便。崔始源多年的布局,此刻更显得有效。
崔始源越想越懊恼,当日应该在迷瘴林内趁其涉世未深就应该痛下杀手,结果了他。以至于不再有今日之恼。只怪自己当时一时妇人之仁,无端生出惜才纳才心思。
窗外忽然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崔始源断喝一声:“来者何人?”
“崔大人,在下林国栋。”外面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不阴不阳的显得特别的怪异。
“喔!原来是林公公,失礼失礼。”崔始源忙打开房门,迎了出来。见院子中果然一个精瘦人形,穿着一身劲服。此人面白无须,眼窝深陷,似乎一番天生营养不良的样子。
崔始源见了林公公,忙迎着往里屋请。林公公见屋内还有凌未央在,一点亦未感到奇怪。凌未央见崔始源对林公公如此重礼,自是不敢怠慢,亦忙向其致礼。
林公公“嗯”了一声,算是回礼,凌未央心中暗自恼火亦不敢表露一丝出来。
“崔大人,您可惹了大祸了。”林公公刚一坐下,就对崔始源说道。崔始源知其脾气,自是陪笑道:“有劳公公细说,老夫恭听原委。”
林公公将自己知道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崔始源。崔始源与凌未央两人听了亦是惊奇不已,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崔始源的预感没错,卫尘很有可能没事,甚至因为国主赐其百年灵参补气,其如果伤势无虞后,必定功力大进,到时只怕崔始源亦奈何不得卫尘了。
崔始源的心,阴沉的如同冬湖寒冰。林公公见其面色阴沉,知其心有顾虑,亦自起身告辞。崔始源将百万金劵送与林公公,林公公笑纳后欣然而去。
看着林公公离去背影,崔始源心中默念三遍:“阉人老贼,改日看老夫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