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事后就问过女儿,蜀王和女儿只是被人陷害,睡在了一起,并为做出格的事情。
但现在怀孕了,这孩子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尤其是女儿被人敲晕,那段时间女儿是不省人事的。
这事搞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女儿啊,你被蜀王玷污了,这孩子不是蜀王的,还能是谁的?”
“你父亲进宫了,让陛下下旨,你们马上完婚。”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也能保住我李家几十口人的性命。”
“你别担心,有娘在。”
李舒婉思索了良久,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床框,就下床穿鞋。
她想通了,她不想连累家人,更不想大着肚子,嫁给她爱的人,尤其是这孩子都不知道哪里来的。
即便那人嘴角总是上扬,还经常使用冷漠霸道的语气威胁她,还败坏了她的名声。
但她从内心深处,却是喜欢那种霸道的感觉。
她感觉,蜀王有男子汉的气概,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女儿,你干什么去?”
李舒婉露出了一丝难看地笑容:“母亲,我头疼脑胀,想下地走走。”
奶娘连忙上前扶着小姐。
红拂女叹了口气,一辈子都没流过眼泪,此刻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李舒婉走到了桌子前,拿起自己已经绣好的鸳鸯,轻轻地抚摸着,泪水打湿了鸳鸯,仿佛鸳鸯也在流泪。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是李恪随口说出来的诗,还是长乐帮她收集来的。
可惜啊,她不配!
她活着,就是对蜀王的一种亵渎,是蜀王的耻辱。
明晃晃的女工剪刀,刺得她眼睛疼。
她拿起了剪刀,剪掉了其中的一只鸯,只剩下了那只鸳,接着将剪刀顺手藏进了袖口中。
她打开了窗户,撩起了头,朝着外面望着,春风拂面,鸟语花香,这个世界真美好。
可惜,它也容不下自己。
柳絮飘飘,飞向了她。
李舒婉伸手接住,看着两颗柳絮缠绵在一起,这恐怕就是诗中描写的比翼鸟,落在地上,他们便连理枝。
李舒婉将柳絮抛下,刹那间,两颗柳絮却是朝着两边飞去。
“呜呜呜……”
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哗往下流。
好久之后。
“母亲,女儿想静静!”
红拂女看着女儿悲伤的模样,捏紧了拳头,那股子匪气又飚上了心头。
女儿是在皇宫出事的,皇家必须担责,如若不管不顾,那她愿意提着三尺长枪,杀入皇宫,宰了他们。
“女儿……”
“我想一个人静静!”
红拂女甩袖而去,示意奶娘也跟她出去,让女儿清静一下也好。
等两人出去后,就在门口守着,生怕女儿做出傻事。
李舒婉再也忍不住了,蜷缩在角落,捂着嘴巴,呜呜地大哭起来。
好久之后,她从里面悄悄地栓上了房门,拿出了刺眼的剪刀。
“母亲,父亲,女儿不孝,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了。”
“蜀王,是我对不起你,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你心中好受点,希望你别怪罪我父母,饶过他们。”
噗……
手腕被划开,鲜血瞬间如同雨滴,流了一地。
她脸庞带着笑容,靠墙坐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没人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