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停顿了两秒钟,阿宝就那样抬起手来,毫无顾忌的推开门进去了。
我心里一惊,她这是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阿宝出来了,屋里的人却死一般的沉静,好像睡得很熟,连房门这么响都听不到似的。
出来的阿宝手里拿着样东西,因为她的皮肤很白,衣服也是白色的,所以那东西显得很是抢眼,我一眼就看出是赵忧给各房的黑玫瑰,她要这东西来做什么?
我和老太太躲在一根朱红巨柱后,屏住呼吸看着从别人房里大模大样走出来的阿宝。
只见她走到院子中央,两眼迷茫的看着天空中的月,然后拿起那只黑玫瑰,放到鼻子前深深一吸,顿时那黑玫瑰里便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飘了出来,像有灵性似的往阿宝的鼻孔里钻。
阿宝似乎陶醉极了,半瞌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那神情,用醉生梦死来容易一点也不为过。
我身边的老太太看到这一幕,顿时惊骇地短促惊呼了一声,我急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没想到这一声轻轻的惊呼声还是惊到了阿宝,只见她立刻挺止吸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拿着玫瑰花进了那位姑娘的屋。
知道一会儿后她必然就会出来,我拉着老太太急急忙忙往我们的居所跑回去。
刚钻进被子里一会儿,阿宝回来了,她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换了,毫无声息地躺下,依然就那样平躺着,一动不动。
黑玫瑰是赵忧用鬼魂捏出来的,这点阿宝是知道的,她竟然半夜三更去吸食这些已经很可怜的鬼魂元灵,难道是想要增加自己的修力?
我心里无疑是惊涛骇浪的,且不说这些黑玫瑰以后还有没有再次重转世的机会,但凭林阿宝刚才若无其事的吃了他,又再度平静如常的躺到床上这一点,她比我要高明的多。
我不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再吃一个鬼魂会怎么样,但我知道那次被赵忧困在沙坝镇悬崖底下时,我吃过黑玫瑰后,那种难受永生难忘。
从余光里,我看到钻进地铺被子里的老太太正在瑟瑟抖,这不争气的东西,她大概是看到阿宝吸食元灵的这一幕,大抵也想到了那些黑玫瑰是什么,所以才会怕得只抖。
无奈,我只能摸出枕头下那粒小黄豆,曲指一勾向她弹去,不管是弹死还是弹晕吧,总之这一下之后,她没敢再抖了。
……
隔天一大早,几个姑子在院子里摆了香案,烧好了楠木火盆子,说这是迎接一夜辛苦回来的珠儿妃子。
小丫头可高兴了,如今她的主子伺候了大帝,她自己也就依附着高人一等。
我们所有进宫的姑娘全都齐齐站在香案两边,俱说等珠儿回来后,她得迈过火盆于示吉利,再进香拜天地谢过天恩。
可是我们等啊等,头顶上的红色太阳已经烤得人都快要烧焦了,还是不见珠儿回来,也没有人来通报。
院子里的姑娘们开始小声抱怨起来,却又不敢直说出来。
我和阿宝站在一起摇着薄扇,因为要给那些姑子们个好印象,再有就是近段时间内不想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多热的太阳都得忍着。
“娘子,婆子给你挡挡。”老太太还算是机灵人儿,从屋里搬出张凳子来,自己站在上头,再用双手举着,给我头顶上遮了张宣纸。
“咦,你怎么不给我挡?”林阿宝见状,翻起眼珠子看着她。
“这,婆子手短,小娘子们一个个轮流便是。”老太太干笑一下,其实从早晨起来我就现,她很害怕阿宝,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林阿宝还提出质疑,问我这婆子今儿怎么了?我说:“就你那脾气,她怕你也很正常不是,你改改,她自然就不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