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林忘忧三个护卫,接人的黑袍中年疑惑道:“忘忧,阿大阿二阿三呢?”
身为林忘忧的护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开去做别的事情。
黑袍中年人又看向萧白道:“这位是。”
“蓝叔,他是我太爷爷收的徒弟,您先别问了,我现在要去见我爷爷,生大事了。”
和平数百年,他们除了偶尔去境外与异能者打打杀杀,还有什么大事。
黑袍男子也不急,探寻道:“什么大事,你这孩子就是大惊小怪的,走吧,路上细说。”
从一开始的淡然,到惊讶,然后就是愤怒。
“竟然有人暗中重伤了老宗主,还是异能者,教廷那边必须给我们天道宗一个说法!”
蓝姓黑袍男子化身水流,留下一句我先去通知大家集会,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萧白与林忘忧则慢慢悠悠从山底往上爬,林忘忧自己可以利用术法,但萧白不行,她便跟萧白好似郊游一般。
不时指着一处地方介绍着。
她像一只欢快的雀儿,叽叽喳喳不停,在用她的方式安慰萧白受伤的心。
对于自己的女人,萧白自然是开诚布公的坦白了一切,当然让手下先对张麟出手的事他是不会说的。
气运之子就是强,总能被人无条件的接受任何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萧白是遮天佣兵组织的狼王。
觉得萧白身份不错,可佣兵是干什么的,他们赚的什么钱?
那钱的每一分都沾满了血,就因为运气好,长得帅,就是会被包容。
好像这年头无论你做了什么坏事,只要博了眼球,有了流量,你就会被资本捧的高高的。
没人会在乎在角落里拼命努力求生的人,人都只会关注,那些让他们仰视的东西。
普通人歌颂土地的伟大养育,上层人皇帝新衣,引得中层人仰望羡慕。
皇帝新衣的故事,不是在跟你说小男孩有多么童真,勇敢说出皇帝没穿衣服。
而是在告诉你,上层就算什么都不穿,他说穿了,你就要说穿了。
指鹿为马而已,他们让人做梦,期待美好,活在梦里。
梦里真的什么都有吗?你的梦,其实也是他们在不经意告诉你的。
是他们告诉你,穷就要挨打,苦难并不可怕,什么苦尽甘来。
苦可以吃,罪可以受,但你忍耐一切后,获得多少永远要看他们脸色。
世界是黑白的,你擦掉它的颜色,让它变的显眼,那么异类的标签就贴到了你的脑袋上。
孔乙己最后就算脱下长衫,依旧会被人笑,有些人不想笑,但我们存在这个世界,为了不成为被笑的人,只能随波逐流。
本性的良善被我们用冰冷掩埋,处处是黑色,我们视而不见,对着不见一物的深渊,我们在高呼——好刺眼的光。
那么就让野蛮生长在黑暗中汲取能量,绽放出它最为极致的恶。
“咚咚咚!~”
钟声回荡在岛上,萧白闻声疑惑抬起头。
“萧白哥哥,那是蓝叔叔在敲钟,每当天道宗有事情都会敲响的。”
林忘忧赶忙跟萧白解释。
一道道身影拔地而起飞在空中,朝着岛上最高的山峰飞去,还有人在林间借力飞跃。
萧白再看看自己,久久无言,真是大开眼界,这就是天道宗吗?
两人渐渐加快脚步,走过亭台,穿过桥,顺着石阶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