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十三户灭门惨案!(还有一章!)
直到第二天,雨势稍小。
“死人啦!死人啦!”街道上的小孩儿趁着大人给他造弟弟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看着匆匆跑来跑去的那些缁衣小吏,乐得咯咯地笑,不断用脚踩着地上的积水和水花。
在他看来,死人似乎是一件极为热闹的事儿。
“多死些,多死些!死人真热闹哩!”小孩乐得鼻涕冒泡。
“小王八蛋,笑你吗个头啊!”一个缁衣的小吏听了,停下脚步,上前走向小孩,哐哐就是两耳光子。
“哇~~~~~~”小孩的哭声响起。
临县外城,青石板路旁的水渠,水流打出白色的泡沫,像鞭子一样拍打着水渠,滚滚汇入白浪河内。
“下雨天还要出门吗?”屋里,传来白玲儿有些不舍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细微的咳嗽声。
魏政摇了摇头,撑上油纸伞,缓缓走进雨幕之中。
细雨连绵,打在油纸伞的伞面,像是洒下沙子。
路上少见的有行人,就算是有,也是步伐匆匆的模样。
下雨天什么都干不了,只有躲在家里休息,临县里,不少人都是夏天出生,算算日子,大概他们母亲怀孕之时都在这个时间段。
青石板上,沾着一张破碎掉的喜字,被魏政的靴子踩过,路边的一阵阵讨论之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哎呦,年轻得很啊。大雨天都有歹人来抢钱哩。”
路边披着蓑衣的老农在和一众平民在看热闹,面前的宅院门户大开,几个穿着缁衣的小吏忙里忙外,担架上抬出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透过院里,隐隐还能看到大红的囍字未撤。
阴雨下,大门上贴着的喜字被雨水阴透,散成一团看不清字的墨晕,喜字通红如血,地上的死尸脸蒙白布,在这片阴暗,压抑的气氛下,显得格外诡异。
“可怜啊,刚成婚哩!就遭了歹徒!”
“听说还是武馆里的大老爷哩!武师大老爷也拼不过歹人!那些歹人也忒凶哩!”
“也是个苦命滴呦,俺还跟他有点交情,这孩子,原来也是个村里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好不容易凑上钱学武,这不刚成大老爷,就死了!
他娘子也是苦命,陪了他这么久,就过了两天好日子,就死了!唉!世道!”
魏政瞥了一眼那个担架上的女人,只见她的小腹隆起。
当是有了身孕。
那披着蓑衣的老头手中的酒壶下来,不顾一切地扑向担架上的尸体,掀开白布,老头子的脸都在抽动。
“儿啊!我的儿啊!!!”
“老东西滚!”小吏一大早被叫起来做事,本就心烦,大早上碰死人,真他妈的晦气!
现在又来个老畜生嚎丧,怒一下从心头起,抽出鞭子就想往老汉身上抽。
可手刚刚抬起来,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
来人是一个魁梧英气的少年,衣着不凡,小吏眨了眨眼,脸上一下变得恭敬起来。
“魏爷!”
“这是怎么回事?”魏政也并没有客套。
“嗨!他娘的!魏爷,老子也想知道是他娘怎么回事啊!”小吏哭丧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今早上,天刚蒙蒙亮,我他妈就被叫起来了,收尸!大早上,您猜死了多少人?
十三户!魏爷!您没听错!十三户!
其中有六户是得了疫病死的百姓,剩下的,都是武师,或者武馆里的学徒!死得那叫一个惨!妈了个巴子的。这城里,是越来越他妈难待了!”
小吏断断续续说着,忽然听到一声闷响,两人转过头去,只见那个披着蓑衣的老人倒在雨幕里,而身前的台阶角上,沾着一大抹放射状的血迹。
“得,您看,又来了!”小吏一脸无奈。
“。”魏政愣了愣,看着那死去的老头,心里莫名觉得堵得慌。
搬山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