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委屈得很哩。
这可不怨我。魏政缩了缩脖子,抿着杯中的槐米茶。
香气扑鼻。
一边吸溜着,魏政一边听着外院学徒的动静。
“听说没?现在城外的土匪闹得越来越凶了。粮食都快送不进来了。”
“唉这帮匪,早该他妈的图图了!”
“你们怕个锤子,有八方镖局在,什么粮食他妈的送不进来?”
“先不说了。魏头在看我们呢。”
魏政收回目光,学徒们的议论声再次放开。
“我们村里,又有一个得了瘟病死了的,听说。死了不少人了好惨”
“我听人说,是内城的人故意这么搞的。就是不想让咱们外城人活!”
“你他娘别乱说话!找死吗!不知道薛家的银甲骑又准备要扩容了?骑士不还得从外城找?他是有多蠢会干这种自己砸脚的事儿?!?”
“对了,你们听说没!前几天黑市上,又来了一条宝鱼!这是这个月第二条了吧?!最近的宝鱼好像越来越多了啊!”
魏政猛站起身来,走到那几个学徒身旁,目光威严。
“几位师弟,武不可乱练,话也不可以乱说,如果真的被内城的人听到。你们会有大麻烦的。”
“是!是!是!”几个学徒赶忙点头哈腰的,各自散开,搬运石头操练力气去了。
多事之冬啊。
眼看的,外城是越来越乱了啊。
这世道,简直不让人活了。
魏政抿着茶水,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
宝鱼最近的宝鱼,确实是越来越多了啊
要不要明日,去河边看看?
不多时,孙沧肩上顶着雪花,回到了武馆。
从内院出来后,孙沧看着魏政杯子中的槐米,眼角抽了抽,许久,忽然叹了口气。
“师弟,你知不知道,九师弟家里遭了难了。”
“什么?”魏政头皮一阵麻。
八方镖局又出事了?
“前些日子,八方镖局运送一批粮食入城,考虑到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乱,王总镖头还特意配了五个炼皮关的趟子手,两个炼骨关的镖头,去专门护送这趟粮食。
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一次押镖,毕竟城外的山贼土匪,多多少少都会卖镖局面子,再说这么多高手压阵,根本不可能有失误。
可怪事就他妈的来了,这已经十几天了,那些人甚至连一点儿信都没有。
他们派人出城去寻,结果出城去寻的人也失踪了。
现在的八方镖局,乱成了一锅粥。”
孙沧挠了挠头,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师弟,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去管,城外的事情,水太深,师兄我之前是和师父亲眼见过的。
如果王师弟要找你帮忙,我希望能推辞就推辞,并不是说我不喜欢他,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种事情而出事,懂吗?师兄我还欠你一条命,我不想就这么永远欠下去。”
魏政长长地吐了口浊气,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明白,师兄。”
师兄说的很对。
他实在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在外城里,他是人人敬仰的魏爷,有钱有粮,有人有打手有靠山,日子滋润,妥妥的大老爷。
可若是在城外,那帮子歹人流民亡命徒吃不吃这一套,那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城里也并不太平。
外城都已经乱成这样了,城外呢?怕不是早已尸山血海。
“师弟,多屯点粮食吧,这一波押镖的粮食,可是够咱们城里的人吃很久的了,现在丢了粮食,若是再没有新粮食进来,只怕过不了多久,城里又要开始闹粮荒了。”
孙沧喃喃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吧,这章的小乞丐和大乞丐的故事,是真实生的。而那个小乞丐,如果他还活着,我应该叫他二姥爷。故事生在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