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晏礼脸色一变,不可自抑地上扬了声调。
“你说什么!”
“刚刚……不是……是刚才、刚刚不久前……”
手机那端,钟尧语气慌乱,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像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说清楚。
在平时,尽管钟尧的性子算不上有多沉稳,却也不至于会慌张成这个样子……哪怕是早上医院失了火,也没见他惊慌失措得连舌头都在打颤。
听着电话里断断续续的声音,白晏礼的眸色一寸寸暗了下去,眉心随之紧紧蹙起,忍不住打断道!
“说重点!”
钟尧闻声一顿,这才像是反应过来,急忙回道!
“就在不久前,有辆小车为了避让货车,急打方向失控冲进了江里……刚好被人把整个过程拍了下来,到了网上!刚刚有人认出了那辆车,似乎是太太平时开的那辆……我本来不相信,可是刚才打开视频看了一下,那辆车的车牌号……确实、确实是是太太那辆没有错……”
听到最后那句话,白晏礼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人用钟槌重重地敲了一记,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顶着头顶上方的炎炎烈日,白晏礼浑身僵硬地伫立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仿佛被冻结了一样,脑子骤然空白一片,全然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刺目的阳光斜斜打下来,投射在他金色边框的镜片上,随之晕开一层又一层眩目的光华,叫人不由生出了几分晕眩。
有那么一刹,白晏礼身形微晃,几乎站不稳身子!
紧紧攥着手机,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白晏礼才似乎稍稍缓过劲来。
再开口,嗓子已然沙哑到了极点。
“车子……掉进了哪条江?”
“好像是、是东江。”
听到这个回答,白晏礼眸光一烁,蓦地恢复了些许光泽,似是重燃起了几分希望。
嘴里喃喃自语,下意识否定道。
“不会的……不会是栩栩……栩栩从唐家老宅那边过来,根本不会经过东江,又怎么可能会开车翻进江里?钟尧……是不是你搞错了?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整个荣川市,一共就只有两条宽度较大的江流,一条自东向西,一条北往南,形成了一个‘八’字。
而唐家大宅和民政局离得不算很远,刚好被圈在了这个‘八’字中间。
所以,按道理……
唐栩栩从唐家大宅过来,是不会经过两条江的。
更何况东江和民政局,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但凡对荣川市的城市结构有点了解,都能很快现问题。
面对白晏礼的反诘和质问,钟尧在电话那头同样紧皱眉心,满脸忧切和为难。
他知道,不管是谁听闻这样的噩耗,显然都无法接受……甚至就连他自己,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反应也是满满的怀疑和不可置信!
然而,纵使他不忍心反驳白晏礼,却也不得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