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似笑非笑,“那母后宫服上的血迹作何解释。”
李太医面无血色,虚虚抹去额头的汗,“怕是伤着了…臣不方便查看,还请皇后娘娘…”
“李太医,切不可自欺欺人。”皇后伸出纤纤玉手抚向太后的肚子,“母后身出大血,已然叫了李太医来瞧。过后母后仍有三长两短,今儿可不是黄道吉日,皇上重孝道,若错过最佳救治的时机,你猜,皇上会怎么处置李家上下几十条人命。”
“皇后娘娘饶命!”
“那还不快实话实说!”清冷的语声似刀锋般迸着杀意。
李太医满脸惶恐地跪着,全身止不住在颤抖,“太后娘娘她、她…”
“怎么了?”皇后步步紧逼,“莫非以李太医的医术,察觉不到母后的病因?”
李太医的心紧绷成一条线,咬咬牙,一狠心就将太后的一切说出:“太后娘娘动了胎气,已有早产的迹象!”
杵在凤仪宫看热闹的妃嫔露出茫然的神色,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李太医。
他说:太后有早产的迹象。
众妃嫔猛然回神,窃窃私语。
先帝薨逝已有十年之久,纵使满宫对太后私养面之事心知肚明,断然不敢往太后怀有子嗣那方面想,毕竟这是皇宫密室丑闻。
李太医的声音已带有哭腔,颤声道:“皇后娘娘赶紧叫产婆吧,虽是早产,但太后娘娘此胎已有八个多月,存活率八成。”
皇后吩咐宫人去请产婆,又疑惑道:“母后精气神都挺好,好端端的怎会早产。”
皇后早已经给胡鸾飞挖了坑,吊挂在腰间的荷包,很显然逃不过李太医的嗅觉。
空气中弥漫的麝香重极之重,胡鸾飞想要摘下荷包俨然晚了些,李太医察觉到味道是从她身上散出来的,目光当即落在荷包上。
他双腿软,往前走了两步,毕恭毕敬地问道:“王妃娘娘佩戴的荷包可否让微臣查看一番。”
胡鸾飞刚想偷偷利用裙子遮掩住荷包,眼底的慌乱顿时出卖她的举措。
皇后不动声色地望着她,“战王妃藏什么呢?”
胡鸾飞与皇后对视一眼,心底的疑惑即刻清明。
太后落胎,装有麝香的荷包系在她腰间,果然要找她背黑锅。
呵,好一个借刀杀人。
胡鸾飞垂眸,“妾身裙子脏了,只是想拍拍灰而已。”
解下荷包放在李太医掌心中。
李太医倒出荷包里的香料,其中有一颗红色的药丸子散极重的香味,李太医错愕,看向皇后又回眸看向胡鸾飞。
皇后启唇,胡鸾飞便立刻开声,“此荷包是皇后娘娘赠予本妃的。”
皇后不曾料到胡鸾飞会说出此事,欲要辩解,胡鸾飞当即截了话语权,“李太医,烦您告知本妃,此是何物?”
李太医身上的冷汗愈夸张,胡鸾飞瞧得出他两边不想得罪,只是皇后手段忒狠,自己与她不曾结仇,她倒想栽赃陷害。
戚司礼和戚司辽不喜太后,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明面上,太后要有个好歹,为堵悠悠之口,战王妃难逃其咎,不死也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