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手腕被拧错位,第一反应肯定会是尖声大叫,男人不同,只脸色白了白,松开抓住胡鸾飞的手笑了笑,道:“兄台多虑了,在下只是想看看你家小女的纤纤玉手。”
戚司辽态度冷了下来,“你看来做什么?”
“瞧这细嫩光滑的肌肤,一看就知道鲜少干农活,我在想,她是怎么种得出这么好的瓜果蔬菜。况且厨艺这般好,想请她到我们醉花楼坐坐,怎样?”
戚司辽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胡鸾飞感觉到炙热的视线投来,下意识地抬起头,他开口:“你觉得呢?”
瞧他那不好看的脸色,仿佛周围卷起一阵冷风,吹得她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如果我说想去,你同意吗?”
戚司辽撇开视线,冷漠道:“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呃…好吧!”
男人在前方带路,戚司辽拉着她的手,另一手牵着马,一步一步朝醉花楼走去。
她想了解酒楼里的菜价是多少,吃一顿下来大概得花多少钱这样子,有利于她展新的行业。
醉花楼和百花楼只隔了一条街,两家都是酒楼,但不同一个老板。
停在路中间,胡鸾飞左右看了看两家的招牌,醉花楼素雅,而百花楼却装饰得花里胡哨,且客流量很大。
戚司辽顺着她的目光也左右打量了下,“你很疑惑?”
胡鸾飞抬眸,和他对视了几秒,问:“如果你要去吃饭,这两家酒楼,你想去哪一家?”
“看谁家的味道好。”
“男人不应该去百花楼吗?你看人家的店小二,个个都是婀娜多姿的大美女。”
说话间,温热的手指从她的鼻梁滑过,“本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何须去那边寻找满足感。”
“呵,是啊,我怎么忘了你喜欢温婼雪那一款娇娇弱弱的,像百花楼这边举止开放的,你自然瞧不上。”
大概是察觉到她吃醋了,戚司辽的心情忽然愉悦起来,“各有风味,只是本王觉得有你就足够了。”
胡鸾飞微微怔住,耳朵莫名其妙就红了。
男人在自家酒楼前站了好一会儿,听他俩的对话,隐隐察觉了什么,吩咐伙计搬运箩筐的时候,就已来到二人跟前,“你们也对百花楼感兴趣?”
胡鸾飞立马应道:“我不感兴趣。”
男人请他们进酒楼,前脚刚进去,就迎来了一股寒酸的风。
酒楼的摆设极好,位置尚佳,却门可罗雀,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和对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站在柜台前,坐下来也不是,直接走人也不是。
尤其看到男人一副‘我没办法’的样子,怪可怜的呢。
“你也挺难的呢,是厨子技术不好,还是你们迎客方式错了,才导致这儿如同皇帝的冷宫,冷得不能再冷了。”
“姑娘说笑了。”男人面上全是尴尬的假笑,也坐了下来,让小二上了一壶新鲜的龙井茶,“实不相瞒,咱醉花楼的厨子被百花楼给挖去了。”
能让厨子跳槽的原因要么是工资低待遇差,要么就是老板不好。
可男人看起来挺不像偷奸耍滑的人,莫非是——“工钱没给够?”
“此言差矣却也在理。”
胡鸾飞听不懂其中意思。
男人叹了口气,略微感伤,“百花楼的老板其身份是西北城的郡主,曾来到这儿的时候放下大言,说要垄断所有酒楼的生意,要当这片繁盛地区的老大。”
胡鸾飞不禁感叹:“好厉害的样子,后来做到了吗?”
“还差一步之遥。”
“为什么。”
男人苦笑:“因为在下还未倒下。”
“可也快了不是吗?”
这句话厉害,对于苦苦挣扎的人来说无疑是万箭穿心,十万倍暴击。
男人抿了抿唇,思想斗争片刻,“虽然不好听,但也是实话。”
胡鸾飞看了眼摆弄蔬菜的店员,甚为不解:“都被打压成这样了,你还买那么多瓜果蔬菜做什么,卖不出去不也浪费吗?”
男人差点被她说哭了,捂着脸叹声:“关于今天到底走不走运还真不好说,所以想请你来给本酒楼坐镇。”
胡鸾飞的心意不在此,经他一说,脑海里有了伟大的计划,“那你为什么不把店盘出去?”
男人失笑,“所有的酒楼只剩咱家还苟延残喘着,谁乐意接手,况且在下不甘心就这么被人逼退,就算撑到兜里没几个钱也要撑下去。”
胡鸾飞看他真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的小鹿,前是风险后是断崖,多么的孤立无援。
她垂眸,咬着指甲盖沉思片刻,许久不出声的戚司辽突然在旁耳语几句:“你可以盘下来或者合作,本王相信你可以击败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