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在看什么?
趴在草丛上一直看着两位嬷嬷奇怪举动的胡鸾飞突然变了表情,不由微微一愣,哪里着火了,焦味怎么变得那么重。
“全死了!”张嬷嬷突然大喊,王嬷嬷忍着疼往大钵内一瞧,忽而两眼一翻,昏倒了过去。
“王妹!”张嬷嬷撇开大钵,扶起倒地的王嬷嬷,“怎的烧得浑身滚烫!来人,来人啊!”
太后问讯赶来,脚程很快。
未及片刻,已抵达张嬷嬷跟前,异常严肃道:“毁了,那棵树的蛊虫全部都被一把火烧了。”
“是谁这般大胆。”
太后微垂眼帘,“是皇上。”
“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去花房那边烧掉一棵树?”张嬷嬷两眼含泪,“可怜王妹以身养蛊,蛊遭罪她也遭罪。”
“事已至此,先叫太医来看看。”太后忽而想起一号人来,“午膳已过,怎不见战王妃?”
宫人答:“兴许还在浣衣局洗衣裳。”
“磨磨蹭蹭半天,真是一点事也做不好。”
微风拂过鬓发,带来些许凉意,胡鸾飞指尖微蜷,心中万般波浪涌过。
戚司礼烧树,是因为她吗?
可是,仅仅只是烧树而已,怎么会连累到王嬷嬷呢?
莫非…王嬷嬷那大钵里养的是母蛊,树上的是子蛊,树和王嬷嬷是媒介…
若是这样的话,道理能说得通。
太后等人一直聚集西苑,胡鸾飞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王嬷嬷身上,她选择重返慈宁宫正门。
尚未行至正门,长毛痣的公公端着托盘找上了她,托盘上摆放几个圆嘟嘟又极为养眼的瓷瓶,“启禀王妃娘娘,这些是皇上赐的药膏,对沾染毛毛虫起的疹子效果非常好。”
“替我谢谢皇上,但是这东西看起来很贵重,我便心领了。”胡鸾飞轻轻回拒。
她最近这几日几乎没见着戚司辽的身影,心里纳闷得紧,“王爷呢?”
“在养心殿中替皇上审阅奏折呢。”
“哈?”胡鸾飞第一时间感觉戚司辽脑子发病了,明知戚司礼忌讳他,竟还敢在养心殿审阅奏折,这家伙活腻歪了,“我去瞧瞧。”
“诶。”李胜拦住她,亲切道:“娘娘身上的疹子未消,王爷见着会心疼的,您看还是把这药膏收下吧。清清凉凉的,对烧伤烫伤及天花、疹子等都非常适用。”
尽管这玩意很好,胡鸾飞却一直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倒是有人对这药膏起了兴致。
太后和一个老太监提着食盒刚好路过,遇到李胜和胡鸾飞。
“李公公,这般有兴致来慈宁宫?”
太后发话,李胜连忙跪下行礼。
“回太后娘娘,皇上偶遇王妃娘娘,知晓王妃娘娘被虫子咬起了疹子,遂叫奴才送些药膏过来。”
“你刚才说这药膏也适用烧伤烫伤?”
“是的。”
太后目光望向胡鸾飞,“皇上一片心意,战王妃收下吧。”
得,本不想欠人情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道德绑架她。
胡鸾飞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