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行了礼,惠昭仪笑意盈盈一一看了,缓缓道:“都是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的。”略有些埋怨地看了臻琳一眼,“怎么不把哥儿抱来?”
“哥儿昨夜里贪玩,早上起来没什么精神,这才让他在府里睡觉。”
“过几日进宫来让我抱抱。”惠昭仪一脸遗憾,又与臻璇道,“夏二媳妇是一儿一女了吧?下回再跟你姐姐进宫来,把孩子也抱来,我整日在宫里,对着的都是宫女、嬷嬷,有孩子围着才是热闹。”
等姐妹俩应了,惠昭仪认认真真打量起了夏湖卿:“那年郡夫人生日时还是小女儿一个,这一眨眼也要嫁人了,当真是太快了……”
陪着惠昭仪说了半日的话,赐了午膳,又坐了会儿,才从毓翎宫退了出来。
依旧是轿子到了宫门口,正要换马车,却见另一顶软轿停在了不远处。
夏湖卿悄悄看了一眼,问道:“我们可要过去行礼?”
臻琳往那处睨了一眼,摇了摇头:“等她过来吧。”
轿上下来的是之前皇贵妃仪驾旁的妇人,见了她们,她的眼底闪过一缕不耐,她万分不愿意向臻琳行礼,但这是在宫门处,当着侍卫、随行的宫女太监的面,她不能违背了规矩。
臻璇记得臻琳说那妇人是四皇子身边的,位份比臻琳这个七皇子侧妃要低,那便是妾或是通房一类的存在了,若她也是侧妃甚至是嫡妃,那就该臻琳去与她行礼了。
那妇人莲步而来,臻琳悄声与臻璇道:“年氏玉婵,三个月前生了个儿子,被抱进宫里教养,今日大约是进宫来看儿子的。”
年氏腰肢纤柔,行礼问安,姿势做得到位,语气却冰冷酸,连看向臻琳的眼神都透着股嫉妒。
“灿哥儿还好吗?”臻琳浅笑着问年氏。
年氏眉头一皱,复又挂了笑容:“蒙皇贵妃娘娘疼爱,悉心照顾,哥儿很好。”
臻璇见此,大约猜到了年氏对臻琳充满了敌意的缘由。
臻琳是侧妃,年氏是妾,原本就低了一头,即便是年氏生了儿子,依旧没有被抬为侧妃,连她的儿子都被抱进宫里抚养,不像臻琳一般,儿子就养在了身边。
年氏嫉妒又眼红,偏偏还要在臻琳跟前说着“哥儿养在宫里是体面事”这样的违心话,也难怪她心里不舒服。
年氏抬眸睨了臻璇一眼,又看着臻琳道:“听闻侧妃与乡君闺中姐妹感情甚笃,连怀孕生子都是前后一个月的事体,当真是让人羡慕。不过乡君半年前新添了一个儿子,如今是儿女双全了。”
年氏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句句都在臻琳这快两年的工夫肚子没有一点儿动静。
臻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笑容却未减:“我不及她好福气呢。”
年氏笑意越深了,在臻琳面前,她很少能占到便宜,况且这里人多,臻琳再不满意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只能独自气闷,如此局面,年氏怎么会见好就收,张嘴又道:“妾之前是一直怀不上,我们殿下寻了一方子,妾用了一段时日,这才有了。妾明日让人把方子给侧妃送去如何?”
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了些。
臻璇一直在看着年氏,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似乎在那儿听说过这个人。
再见到夏湖卿略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臻璇灵光一闪,全然记了起来。
这个年氏玉婵,应当就是秦伯琛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年玉婵原是年氏族中旁支的庶出女儿,后被认作了长房嫡女,被指给了四皇子为侍妾。
那个让秦伯琛潦倒醉酒街头的人,竟会以这种方式相遇,臻璇的确有些意外。
而她的闺名是“玉婵”……
见年氏还要与臻琳提一提那方子,臻璇打断了她的话,笑意淡淡,道:“我曾经听过一咏月词,‘天地隔,永世别,千载以后,都知羿思月,不知蟾宫人,心中可思羿。’你的闺名中亦有一个‘婵’字,这咏月词你觉得如何?”
年氏一愣,不知臻璇何意,但她怕落了陷阱,暗暗念了一遍,没琢磨出什么来。
年氏正要开口再说,却听臻璇补了一句:“这词是我夏家的秦表少爷念的。”
秦表少爷,夏家……
年氏的脸色迅一白,她已经明白了臻璇指的是谁,想起那人模样,她又低低念诵了一遍,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两晃,再顾不上许多,匆匆行礼之后,咬着唇转身走了。
夏湖卿也已经知道了一切,看着年氏的背影若有所思,臻琳不清楚其中缘由,亦知这些事不能在宫里多言,便招呼她们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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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槽已空,半死不活……
说起来从来没有在短时间内更多这么多的经验啊,好羡慕其他高效作者的脑和手,96是渣渣,已经快断气了……
明天的更新,1点半没有放出的话,就肯定要晚上了。
96滚去补点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