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云“哦”了一声,便不愿再理睬楚天骄了。
“听说你哥生病了?”
“不关你事。”
“周锦云年纪轻轻的,上次看到,还壮得跟头牛一样,能得什么大病?不会是被人下毒了吧?”
周彤云一怔。
从周锦云生病开始,因为症状最初很轻,后来又像极了痨症,所以没有人怀疑过周锦云是中毒。
楚天骄的话像一击惊雷,将周彤云惊醒。
周彤云当然知道,她哥一直身体很不错,这病来得蹊跷。
她猛的抓住楚天骄问道:“你知道什么?”
楚天骄摇头:“我也就是猜的。你们周家兄妹,虽然跟我不对付,但大家也都是自小就认识的。我不过是觉得你哥病得有些莫名其妙罢了。”
听楚天骄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周彤云像是泄了气,收回了手。
楚天骄本想点到为止,但看周彤云的样子,似乎没有领悟到。
离开前,楚天骄貌似无意的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种毒药,吃下去后要好几天才病,好好的人,怎么就病了呢?”
周彤云盯着楚天骄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家后,周彤云先去看了周锦云。
才不到十天的时间,周锦云已经瘦脱了形。
“咳咳,八妹,快出去……咳咳……不要过了病气给你。”
看到周锦云脸上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形销骨立的样子,周彤云红了眼。
“七哥,你那日病前,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没有?”
周锦云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这么问,摇了摇头道:“没有啊,都跟平日里一样……咳咳……我过生日那天不是喝多酒胡闹吗……咳咳……爹罚我在家禁足,我连家门都没出。”
听周锦云提到生日,周彤云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叶汀兰那日拿来的桃花酥。
周彤云摇了摇头,低语道:“不会的……”
她回想起当日,叶汀兰突然来访,神秘兮兮的对她说,今日是周锦云的生日,她一大早在家做了桃花酥,略表心意,让她去叫周锦云。
叶汀兰从来没有为周锦云主动做过什么,这是第一次为周锦云下厨。
周彤云高兴坏了,立即将周锦云叫到了花厅。
她当时吵着要分享一下叶汀兰给七哥的爱心糕点。
叶汀兰拿出了两盒桃花酥,一盒分给了她,一盒是特意为周锦云准备的。
为给七哥和叶汀兰留出谈话的空间,周彤云抱着自己的那一盒桃花酥先走了。
两盒一样的桃花酥,自己吃了没事,那么七哥吃了,也应该没事。
周彤云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这时,正好太医来给周锦云问诊,周彤云鬼使神差的问道:
“请问王爷爷,有没有一种毒药,会吃下去后,过好几天才病,症状像我哥这样的?”
给周锦云看病的,就是当日给楚老夫人看病的王老太医。
他是太医院的院正,德高望重,医术了得。
周长安废了好大的人情,才请动他为儿子看诊。
王老太医捻着胡须沉吟,点了点头道:“应该是有的,只是老夫孤陋寡闻,还未碰到过这样的毒药。”
被周彤云这么一提醒,王老太医给周锦云把脉时,便多留了个心眼。
周锦云的脉象确实像痨症。
但王老太医既然心中存疑了,便会在细节上去考证。
逐渐的,王老太医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不知老夫可否取周少爷几滴血回去研究?”
陪王太医一起进来的周长安,不解的问道:“我儿这病,可是有什么蹊跷?”
王太医现在不敢断言,只说需要进一步的求证。
周长安自然不会拒绝王老太医取血的要求。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仪器可以验血,高明的大夫,却能通过血液的味道、颜色以及喂食小动物、银针等方法,判断血液中是否带毒。
王老太医取了一些周锦云的血液,开了保守治疗的药物后,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