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的孩子呀。”汉吉摸了摸下巴:“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伊恩,今年的九月份,就满十一岁了。”
“名字是伊恩。。。姓氏呢?你没有姓氏吗?”
“没有,来到开拓地以前,我是一个农奴。”
“好吧,伊恩弟弟,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先把汉尼斯先生放走,汉尼斯先生只是负责做水车的代言人而已,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办,埃尔文。”汉尼扭头看。
“放他走吧。”埃尔文点头:“刚才的审问,结果已经很清楚了。”
“我知道了,佩特拉,埃尔德,麻烦你们了,把这个大叔抬出去。”
“是,汉吉队长。”
佩特拉和埃尔德抬起了板凳,把汉尼斯抬出了帐篷。
帐篷里只剩下了四个人,伊恩、埃尔文、利威尔和汉吉。
“来之前我就在思考了。”埃尔文平稳地注视着伊恩的脸:“如果汉尼斯是谁的代言人的话,理由又是什么呢?”
“所以我在心里假定那个人的身份,先,他寻找汉尼斯的理由,大概率是基于汉尼斯驻屯兵团士兵的身份能在宣传上有便利,由此可以判定,这个人,不属于兵团,不在政府机关工作。”
“其次,那个人,因为某种原因,没办法在公众面前露面,所以才需要一个人替他说话,理由有很多,比如,他可能是犯罪者,亦或者是残疾人。。。又或者,汉尼斯是个贪图名利的人,从某个工匠那里抢走了设计图,不过这个假设在刚才的审问里已经被推翻了。”
“看样子,你应该知道事件的真相,对么,伊恩?”埃尔文坐在木桌后,双手搭在一起。
“埃尔文团长。”伊恩深吸一口气:“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那份水车设计图的绘画者,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正在和你对话。”
气氛一时沉默了,正在喝水的利威尔兵长,甚至直接喷出一口水来。
利威尔承认自己刚才有些心不在焉,但听到伊恩说出这样骇人听闻的谎话,一下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这个孩子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他正在一脸正经地撒谎,这也是某种才能吧,利威尔心想。
“你。。。认真的吗?”汉吉更是张开了嘴。
“请问这里有纸和笔吗?”伊恩打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有倒是有。。。”汉吉又看向埃尔文:“团长,怎么办?要让他试试吗?”
“如果是。。。小孩的话。。。”埃尔文正在喃喃自语:“汉吉,去把纸笔取来,让他画!”
伊恩从汉吉那里拿到了纸笔,同时掀开自己的衬衣,把裤子那里夹着的三角板、直尺和圆规拿了出来。
“看起来很专业呢。。。”汉吉的眼神变了些,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
伊恩顺势坐到了木桌上,拿着纸笔一个线条一个线条地绘画水车图纸。
原本最初的蓝图就是他画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
汉吉起了兴趣,弯腰看他绘制。
她看到了非常熟练的绘画手法,伊恩几乎不需要思考,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水车的雏形。
蜡烛燃了一小节后,汉吉和埃尔文说了几句悄悄话。
埃尔文点点头,说道:“已经可以了,可以停下了。”
“团长大人相信我的话了吗?”伊恩抬起头。
“水车图纸是不是你设计的暂且不论,不过目前看来,你的确有能力独自画出一份图纸,你有非常专业的绘图水平。”埃尔文说。
“谢谢。”伊恩说。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可不相信一个农奴会绘图和识字,你是某个大师工匠的传人吗?”汉吉问。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伊恩点头:“不过来到开拓地之前,我的确是一个农场的奴隶,只是那个农场有些特殊,实际上,我并不是从玛利亚之墙进来的难民,我原本工作的地方,就在罗赛之墙内部。”
伊恩打算爆出一些猛料给这三个人,关于始祖和墙内贵族的猛料。
反正他之前在雷斯农场工作,他完全有正当理由,获得那些情报。
“罗赛之墙?”汉吉推了推眼镜:“你说你原来工作的农场在罗赛之墙内?那为什么要来到难民区?是主人嫌弃你吃太多把你开除了么?还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我是逃出来的。”伊恩坐正:“我原来工作的地方,在雷斯领地,六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贫穷,把我卖给了雷斯农场的管家,因为我的聪慧,所以管家非常赏识我,在那里工作的四年,我接触了很多的秘密。”
“我接下来要说的秘密,三位一时间可能难以接受,但那才是真相。”伊恩做深呼吸:“雷斯一家,才是墙壁内真正的王族,王都的那个王,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亦或者说是傀儡。”
“小子。。。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利威尔的眼神锐利起来:“就凭你刚才的那句话,我们就可以用叛乱罪的名义把你处死了。”
“如果利威尔兵长愿意以此来表达自己对贵族的忠心,那就请那样做吧。”伊恩依然冷静地坐在那里。
“切。。。”利威尔咂嘴:“你。。。胆量很大嘛。。。”
“我曾经工作的农场,现如今已经被烧毁了,包括管家在内,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我的胆量大概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吧,我认识的人,他们几乎全部都被中央宪兵团的人杀死了,我想想。。。宪兵领头的那个人。。。似乎是叫肯尼·阿克曼,利威尔兵长是否对他有印象呢?”
“你说什么!肯尼那家伙在中央宪兵团?!”利威尔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忽然拍桌而起。
“利威尔,冷静一点。”埃尔文按住了利威尔的肩膀。
“切。。。”利威尔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