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将一听牛皋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却又齐齐点头道:“牛将军好眼力,不错,这支人马是还差点火候,毕竟都还没怎么见过血,没打过什么像样的大战。”
而这些人的心中也同时暗道:“世人都传这牛皋乃是一员福将,为人粗犷豪放,不知兵法,只因为对岳飞忠心不二,才被岳飞倚左膀右臂,现在看来这位的能耐也不差啊,但是这份眼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牛皋将众将的神情看在眼里,眼角也是闪过一抹狡黠,心中暗道:“你牛爷爷不露一手,你们还真当我是吃素的啊,要不是为了见我斌哥,某高低让你们看看我牛大帅的威风。”
随着牛皋佩服自己小智慧的功夫,那十名暗卫也重新换回常穿的黑袍,随即牵着众将的战马,还有那匹墨玉嘶虎兽来到大军队前,一见赵斌的战马在这,鞍后还绑着盔甲包,得胜钩上还挂着那杆描金戟,牛皋眼中立马浮现一抹微笑,可站着那等了半天,却没见到赵斌的身影,只看公孙郎和太史绅从屋里走出来。
牛皋不由得诧异的看向赵忠,可赵忠此时哪里还有精神给牛皋解释前因后果,毕竟赵斌现在可都被困两天两夜了,而岳家军那边也等人去稳定人心呢。因此赵忠一看人到齐了,当下一挥手道:“众军,上马!兵分两路,所有骑步军士随我赶往七星阵,水卒随太史将军赶往金水河!”
言罢,赵忠抢先一步飞身上马,众将自然也是紧随其后,牛皋见此也只能快步跟上众将翻身上马,继而一阵人欢马乍,两万军士冲出这片由村落改建而来的营地,继而兵分两路往北而行。
太史绅这边赶去搭建浮桥自不用说,单说赵忠这边领着众将赶往七星镇,那不用到镇外,距离镇子十里的时候高宠就收到消息了,毕竟两万人马调动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因此高宠领着肖辰、韩常二将,并两万军士出营,在营外列阵静待这队人马。
赵忠远远看见营外列阵,当下招呼道:“赵德,你随我先行一步,我喊上高将军和肖将军就走,你留在营内接收情报,坐镇大军,现在时间紧迫在路上耽误不起!”
赵德答应一声,这两位老仆就在马背上连挥马鞭,先众军一步赶到大营外,原本高宠还欲点将出阵呢,可随着赵忠、赵德二人越跑越近,高宠也看清二人面貌,当下独自催马出阵迎向二人,同时口中招呼道:“忠前辈,德叔,你二人怎么如此焦急,莫非后面来的是金兵吗?”
赵忠在马上摆摆手道:“高帅,此时不是讲话之所,这两万人是老爷提前从三湖调来助战的人马,走走走,事情紧急,你和肖将军随我走,营内大小军务先交给韩常、狄杰他们料理!”
要说赵忠这两天两夜那可真是折腾的够呛,先是陪赵斌到牟驼岗,后来又领着人往公孙郎那边赶,在公孙郎那歇了半宿,换了身官袍就去朱仙镇,营里面刚把十二道金牌弄清楚,就又急匆匆拉着牛皋回公孙郎呢。这其他的暗卫没事干能去换衣服,赵忠可是片刻不歇忙着清点人马,调动大军呢,人马齐备后就又是一阵催马赶到七星镇来见高宠。
这之后的一天一夜里,他可都穿的是那宽袍大袖的官服,背上还要背着那装有打王金锏的皮筒,那你想马背颠簸之下,赵忠现在得是什么形象,这衣衫不整都是其次,头上的髻也已经颠散了,甚至一缕灰还从额角垂下,此时又因为汗水贴在脸上,再加上这一路风尘,那风沙与汗水混合下,在赵忠脸上留下一道道泥痕。
如此形象的赵忠立在面前,喊高宠快走,那东平王还能反应不过来啊,当下一圈战马回头看向阵前的二将道:“肖辰、韩常,来!”
二将闻声立刻一抖丝缰,赶到几人汇合处,随即就听高宠吩咐道:“韩将军,那就拜托你坐镇七星镇,配合狄将军守好大营,我随忠前辈前去公干,一切军务暂停,待我们回来再说!”
韩常一见这情形,自然不会多问什么,当下点头答应下来,一行人匆匆见过一面后,便又分手各往自家军中而去,韩常这边收兵回营,紧闭寨门提高警惕自不用说,单说这边赵忠领着高宠和肖辰回到军中。
那牛皋见了高宠自然是要寒暄两句,可他也就仅仅说了两句,就被赵忠把话头接了过去,“高帅,肖将军,这位道长乃是华阳先生之徒,眼下咱们需要演练一座奇阵,只是时间紧迫,已经没时间坐下慢慢说了,咱们边赶路边谈!”
高宠和肖辰看看公孙郎,当下齐齐点头答应,不为别的,就冲这位道长现在这个模样,二将也知道事情的紧急程度。
要知道,自从军营出来到七星镇的这一路上,公孙郎半条命差点赔在路上,这骑马看书本来就够辛苦了,还要再趁机给张勃、任勇、高冴他们讲解大阵,那可真把这位累的是两嘴角泛白沫,双目眼神直,至于说冠散乱,道袍不整,那现在都不叫事了。这也就是众将都会些兵法,都是有家学底蕴之人,这要是来七个牛皋跟着,那你看公孙郎,两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如此情形下,高宠和肖辰自然是集中全部精神,听这位讲解大阵的诸般变化,一直到大军赶到金水河边,公孙郎方才算是成功完成任务,趁着大军由浮桥渡河时,这老道站在河边抱着水壶那就不撒嘴啊,足足喝了一壶水下去,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
而这边大军渡河,那边众将之间自然少不得一番互相引荐,有赵忠这位执掌情报的老仆在,又有牛皋这位福将活宝在侧,这引荐之事竟倒也闹出几分欢笑来,甚至还引得桥上桥下的一众军士频频侧目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