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绅一看赵斌现在这情形,再举目看看周围这血池,几乎快要挤满的军士,当下苦笑着摇摇头,横挥手中铜锏,连砸数名军士后,苦笑道:“如此说来,绅今日却是三生有幸,能和贤爷一道在此并肩作战!”
“哈哈哈,来来来,太史将军,今日你我在这池中好生搅闹一番!”
这两位,那可真是谈笑间,瞪眼杀人,举手时,血光四溅,转身时,便是死尸浮沉。
虽说赵斌现在双腿被困,再想潜入水中已是万难,但是也正因为这些疯狂的军士眼中也只有赵斌一人,全然不在乎太史绅的死活,所以咱们这位太史将军此时才能放开手脚,时而潜入水中替赵斌清理脚下的麻烦,时而又跃出水面,帮赵斌清理后方来敌。
这君臣二人今日虽是第一次并肩作战,可却是分外的默契,别样的配合,一个使灵巧双刀,却只能浮在一处,被动防守,一人用沉重铜锏,却似游鱼戏水一般,左闪右躲,出其不意。
别看这些军士们围得是密密麻麻,二人在池中杀的是分外惨烈,但这两位面上却是不见丝毫惊慌之色。
毕竟这些军士人再多,可现在哈密蚩已死,这些人已再无援兵二字可谈,此时已然是孤军在外。因此就算池中挤得人再多,那也总有个被杀尽斩绝的时候。而赵斌他们上面却有高宠等人相助,岗下还有数万大军顷刻便至,甚至再远还有七星镇的十万兵马,西北的无数健儿,因此赵斌他们的援兵可以说是源源不断。
这不,随着这些军士都争先恐后的跳入深池,想要分尸赵斌之时,上面的高宠等人也正在挥锏大开杀戒。
原来,随着跃入池中的军士越来越多,这马道上的军士自然是越来越少,但别看这人数少了,留在石墙上的军士却较之前变得更为聚集,尤其现在没有主将坐镇,这些军士有不少更是随心而动,肆意胡为。
其中有那贪名逐利、心存死志之辈,听信哈密蚩方才的蛊惑之言,自然是翻身跃入血池之中,想去杀了赵斌,分那虚无缥缈的龙气,而这些人也占据了哈密蚩手下近万军士的七成,毕竟这些人在哈密蚩手下十年,每日睡在地宫,暗中行那阴谋布置之事,一个个心理早就有了几分扭曲,这也是为什么赵斌他们那血池能被这些军士们给挤满了。
而另外约莫两成的人,除了一颗贪心外,还有几分小智,他们看着那挤得密密麻麻的深池,深知自己就算跳入池中也不未必能凑到近前。因此这些人全都向肖辰那边聚去,想要趁着赵斌攀绳逃命之时,再取这位的性命,拿自家军师所说的龙气。
可这样一来,难免就要和守在长索前的肖辰碰上,那你想这位肖将军又岂是好相与的。况且他肖辰要是守住此地,那是救驾之功,要是败了,让出此地,那可是临阵投敌之罪,孰轻孰重肖辰心里和明镜一般。
因此肖辰一见这些军士奔自己来了,当下一挽手中紫金宝锏,一道华光闪过,便是一条条性命陨落,血光迸溅之下,更是无数死尸栽倒在地,不到片刻功夫,这肖辰的脚下就堆起一座尸山来。
随着一具具死尸被肖辰踩在脚下,这位的身形自然也是越来越高,慢慢的肖辰整个人就已经比垛口要高了,从深池内往上看,甚至已然能看到肖辰那双踩在尸山上的战靴。
下面的赵斌在挥刀砍杀几名军卒后,偷眼往上一瞧,看到立在那里的肖辰,当下笑着对太史绅道:“太史将军,咱们这肖将军端的是越战越高啊!哎,可惜,哈密蚩修的这怪阵池深水宽,不然咱们也能学学肖将军,踩这尸走出此阵啊!”
那边太史绅闻言当下笑道:“贤爷,这池子再深,他也有个底,咱们堆不起尸山来,却能送这一班贪慕虚名之人沉入其中,等到那时,这水面自然也就高了!”
他们二人在这里谈笑,而墙上的高宠见此一幕却是心内焦急,一面是自家贤爷被困池中,无数军士都奔着要砍自家贤爷一刀,虽说高宠知道赵斌的武艺,但架不住这入池的军士实在太多了啊。要不是还能听见赵斌和太史绅的谈笑之声,高宠这会都有心自己跳下去帮忙了。
而另一面,那肖辰更是身困险地,而众将之所以随他冲上石墙,不正是因为信任他高宠,现在那肖辰要死在乱军之中,高宠这辈子心中恐怕都会有愧疚之意,因此高宠当即高声问道:“肖将军,你那边可需要我等相助?”
言罢高宠圈马就欲往过去冲,可谁料那边的肖辰闻言却是丝毫不慌,在翻手砸倒背后一名偷袭的军士,又抬脚将身前冲来的一名军士踢入深池后,方才笑道:“高帅安心,我这里保管万无一失!而且这边军士都往我身侧聚,却是忘了身后的马道了!咱们自家人马他们都快上来,不过我这边上来的这队乃是步卒,恐难下水助战救驾!高帅,你快接那边的军卒上城!”
这肖辰立在尸山上,自然是站得高看的远,一眼就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马道上已然是人影晃动,用不了两步就能赶上前来,而只要自家人马一到,他这里危局立时便解,反倒是另一边的马道上,局势却是有些焦灼。
前面说了,这哈密蚩手下近万军士,除却被赵斌斩杀在池中之人,以及方才被高宠等人杀死在岗下的一群人外,其他人都被这位军师大人留在石墙之上,而随着哈密蚩这临终一计后,其中九成的人马都聚去争夺龙气,想要活剐分尸了赵斌。
可这有头脑被冲昏之人,自然也有这心思澄澈之人,虽说人数不多,在大军中更是占了不到一成之数,但毕竟这一墙之上是近万人马,因此这些人聚在一起,那也是近千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