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工,凌云悦没回知青点,直接上山了。她的水果自由、她的猎物,她来了。
可能是因为快要农忙了,农忙之后就是猫冬,所以这段时间上山捡柴,捡野菜的都不少,这个时候的野菜老是老了点,总比过段时间没菜的强。
“凌知青,你也上山呢。”说话的是马婶。她看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小孙女也有老头子带着,她也想上去找点野菜,做个野菜馍馍也不错。
“是啊,婶子,这不是看准备农忙了吗,也只有现在能有点空余的时间。”
“你这个孩子,可真勤快。”马兰花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刚开那段时间也是天天上山捡柴火。
凌云悦对外说是捡柴火的,马婶子是摘野菜,所以二人在山脚下就分开不同方向了。
凌云悦今天想进深山去,她有空间、有武力,心中不怯,底气足得很。
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在她走到深山外围的时候看到一个满头白的老人家。满身补丁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竹筐,正蹲在地上,像是在挖着什么草。
凌云悦一思量便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了。她来红星大队也有一段时间了,这身装扮也是没谁了,这衣服就像是众多补丁里夹了一点完好布料做出来的。大概就是小辉说的秦爷爷没跑了。
她记得小辉说过秦老爷子是个医生,还是个院长,当即走了过去,“老爷爷,这是草药吗?这里已经是深山外围了,很危险,您还是早点离开吧。”
秦丰没想到在这深山边缘还有人过来,还是个年轻的女娃娃,“小姑娘还是不要离我太近的好,这样对你不好。”
秦丰下乡前是京市医院的院长,坐在他那个位置总能感受到一点风向的改变,那时他对每一个人都存有警惕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举报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
原因是他儿子想坐他的位置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为了利益举报自己的亲爹,他怀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后来下放了,他终于有时间去回想关于自己和儿子的点点滴滴,可想来想他都只能想到医院的工作,这个病该怎么治疗,该用多少药量。他才现自己是个的不及格的父亲。
直到后来遇到了陈家一家,才现原来父子之间相处的氛围可以这样轻松。
现在他也想通了,放宽了心,对不起他的是他儿子,与其他人无关,他也没必要怨天尤人。儿子能变成今天这样也有他一半的责任,既然没有父子缘,那就当个陌生人。
“哦,你是住在牛棚的人吗?这个是什么草?野菜吗?”
秦丰也不隐瞒,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被举报还能差到哪里去,“这个是刺五加,是一味良药,具有益气健脾,补肾安神的作用,每年十月份的时候挖出来最好,但是我们过段时间农忙,我也没功夫再过来这里了。所以就提前一点点,不过只要处理得当也不要紧。”
秦丰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里,整个人焕出了不一样的精气神。
可惜是对牛弹琴,凌云悦听得云里雾里,这个技能她点不亮。
半晌,秦丰或许感受到了对方的沉默也不再说下去,带不动。二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咳,马上天黑了,回去吧,您老人家天黑走山路危险。”凌云悦劝告。
“行,凌知青,我先回去了。”正好眼前这棵草药也挖好了。再不回去老婆子该担心了。
“您认识我?”凌云悦意外,她记得刚才并没有自我介绍。
“我听小辉说起过你,老爷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主要是小辉那孩子,自从他姑姑下乡后,一天三顿不落的到他面前说他姑姑怎么怎么好。
他都被洗脑了,想不听还不行,可能是小孩子兴奋,也没有个能说话的人,只能跑来他这里了。刚刚一看这姑娘和小辉确实有点像。
原来是这样,凌云悦有些不好意思,她刚刚并没有表明身份,主要是她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人,而且一来就说自己是小辉的姑姑,感觉有点怪怪的。
“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了,回吧。”秦丰并没有介意,紧慎一点总没有错,而且人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老爷子,我今天晚上会过去,麻烦您跟我舅舅说一声,还有,晚上您和老奶奶记得也一起过来。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去捡点柴火,您下山吧。”凌云悦说完也不给人拒绝的地方,转身就走。
凌云悦昨天回来太晚了,在空间里早早的就歇下了,昨天从镇上买回来的东西还没有带过去给舅舅他们,打算今晚再过去一趟,离上去过去也很久了,吃食这些东西也得带过去。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舅舅他们在哪里上工,也没能好好了解。
因为担搁了点时间,想要进深山也不现实,就转了个方向走着,中间还挖了根野生的葡萄树苗到空间的草地上种下,为了能让它长好,她还用木头在旁边简单的搭了个架子。
凌云悦下山时背着一大困木柴,手里还抓了只野鸡,回到知青点时天已经黑透了。她也不着急,要去牛棚那里还得再夜深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行车的原因,这两天知青点的气氛比较低沉。集体宿舍里大家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放低。
凌云悦也不管这些,在空间里简单的做了个土豆炖鸡块,腊肠炒豆角,一个地三鲜。她的空间原来不能保鲜,她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就是腊肉腊肠这些好保存的了。看来深山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凌云悦把供销社买了棉花布料毛线还有粮食这些东西统统扔进背篓里,吸取上次的教训,她这次的包装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了,出门前还观察了半天。确定安全才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