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绵长的疼痛袭来,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颤抖,汗水从冷削苍白的侧脸划过,没入颈项锁骨。
穆隽琛并没有坐下,反倒是死死抓住支撑位。
“穆先生,今天已经用时很长时间了,比以前多了两个小时,可以结束了。”医生劝道。
今天的穆隽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又很难说清那种感觉,似是而非的绝望,又像在泄什么,为了什么拼命。
“我没事,再来。”穆隽琛淡淡道,嗓音低哑。
路九眉头紧锁,站在外面,没办法劝穆隽琛停下,只能看着。
他不知道阮柚安来找穆隽琛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穆隽琛所有的不对劲一定和阮柚安相关。
是笃定,也是习惯。
阮柚安在打电话对导演进行了亲切的问候,并和导演扯皮了三个小时,早早就爬进了被窝里。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楼下有什么声响,她懵了几秒钟,还是出去看了看。
偌大清冷的客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余下冰冷的意味。
轮椅空荡荡的放在那里,地上倒着一个人,隐隐能看到冷峻的轮廓。
阮柚安这下子被吓醒了,困意瞬间灰飞烟灭,匆忙跑了下去:“穆、穆隽琛?”
“我前些天遇到了一个姑娘。”宋金喃喃自语。
朋友震惊:“第二春?!”
“我感觉她就是我的女主角可她觉得我是个骗子。”
宋金面无表情。
朋友一言难尽。
“你怎么不说你的身份?”
“我说了,她希望下次遇到我,我是个成功的男人。”
“噗。”朋友笑死了,“这是个什么神奇女娃子。”
宋金痛心疾,悲伤道:“我错过她了。”
朋友还想跟他聊聊,然后现
电话被挂断了。
…
迈巴赫行驶在路上,透过玻璃窗,外面的景物如流水逝去。
这个时间,这条街道,无数次的穿行。
从白雪皑皑的冬日到郁郁葱葱的夏日,从未停止过。
复健中心。
穆隽琛坐在康复器上,双腿固定住,双手握住把手,在康复训练仪的带动下,身体慢慢起来,双腿站立。
背脊始终挺直,身形瘦削,黑衬衫穿在身上也觉病态空荡,领针透着无生命的金属冷酷感,阳光从窗外落进来,映着侧脸棱角分明,有些苍白。
“神经和骨骼都恢复的不错,接下来就是持之以恒的康复训练。”医生说,“以后的日子主要是锻炼腿部肌肉的承受力度,最初会比较辛苦,要有毅力战胜病痛。”
他是亲眼看着穆隽琛这么长时间一直坚持复健的,很拼命,在外听闻过关于这人的事,心中也由衷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好起来。
“嗯。”穆隽琛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欣喜也没有难过,好像一直如此,如机器般精密严谨的控制住所有情绪,井然有序的活着。
指导师站在旁边看着:“感觉到累了,就可以坐下,循序渐进式,每次都能够在时间上延长一点。”
声音落在耳畔,穆隽琛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耳边反反复复响起的都是白日阮柚安说过的话。
他看着窗外的阳光,眼中阴戾翻涌,晦沉到极致,像沉默而汹涌的深海。
长睫垂落时遮住了半边眼眸,睫毛倒影似辰星跌碎,隐隐颤,眼尾泛红。
细密绵长的疼痛袭来,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颤抖,汗水从冷削苍白的侧脸划过,没入颈项锁骨。
穆隽琛并没有坐下,反倒是死死抓住支撑位。
“穆先生,今天已经用时很长时间了,比以前多了两个小时,可以结束了。”医生劝道。
今天的穆隽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又很难说清那种感觉,似是而非的绝望,又像在泄什么,为了什么拼命。
“我没事,再来。”穆隽琛淡淡道,嗓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