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也得有这个记性才行。
父女俩享受难得的温情脉脉,父慈女孝。
众所周知,拱火也是一门艺术。
拱火拱得好了不仅能轻松完成既定目标,甚至还能额完成任务。论拱火的本事,寥嘉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连沈棠都只能屈居第三。公西仇人还在半路呢,他已经想办法让戚国这边知道康国收到救援请求后出兵。
人家康国,光明正大拉出了兵马。
兵马规模预计在十万左右。
“十万?十万,替个弹丸小国守国门?”戚国文官差点儿气吐血,“她摸摸自己良心,这有可能吗?她动什么心思,连个瞎子都看得到!十万兵力,问问她自己,当年攻打高国有无动用这么多兵马?那个小国是救了她爹娘不成,她尽心尽力到这个份上?”
十万兵马要耗费多少军需?
耗费这么多军需,帮个无亲无故的小国?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康国这一仗是非要跟他们打了!
偏偏戚国这边还不能檄文叱骂沈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一旦骂了,此前预谋动兵偷人老家的事情就会败露。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戚国这边不地道,所以哪怕苦主证据确凿,哪怕明眼人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戚国也要咬死不承认,再通过攻击康国野心来团结西南诸国。不过,十万兵力确实让人头疼不已。
倒不是西南这边出不起更多兵,只是暂时筹不到那么多粮草,贸然开战会吃大亏。
这一切源头皆因那封机密书简遗失!
否则,戚国也不会被架在火上烤。
“倒不是没有破局的办法。”
一道如流水温润声音解开众人愁绪。
群臣看向崔止,崔止问众人一个有点儿傻的问题:“诸君,康国用何借口出兵?”
“崔公刚才是走神了没听到?”跟崔止不对付的武将阴阳怪气道,“那末将便跟您重复一遍——幽国派使者去跟康国借兵,康国答应下来,并以此为借口想染指西南。”
“这么说,崔公明白了?”
崔止面上不见怒色,只是平静道出一句。
“既然如此,幽国若不在了呢?”
康国自然就没了借口,要是想胡搅蛮缠,戚国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将西南诸国聚集在一起,富贵险中求。要是求不到,那就拖死康国!
要死一起死!
武将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驳斥崔止的提议:“人家不会打着为幽国复国名义?”
若是用复国的名义,一些不知情的外人还会称赞康国大义,说不定还有脑子不灵光的仰慕这种高义,跑过去康国,这不是更恶心?
“宗室尚在,才是复的幽国。”
崔止用最波澜不惊的口吻说着最血腥的话。
“试问诸君,幽国宗室何在?”
群臣:“……”
面上神色各异,内心齐齐倒吸凉气。
万万没想到,平日不声不响的崔止才是狠人,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就是典型。
刚才的武将也收敛几分轻浮,内心暗骂一声世家出身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看着人模狗样,实则也是杀人如麻。崔止环视一圈,诧异反问:“这难道不是诸君心中所想?”
明明都这么想,只是都不想自己说罢了。
“听闻康国人才济济,此番更是派出一个叫公西仇的人打头阵,戚大将军曾与他交过手……”崔止将话题丢给了戚苍,后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大将军可有把握?”
戚苍:“打仗又不是靠一人单打独斗。”
他打不过又如何,他人多啊。
要是人多也打不过呢?
没事儿,他还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