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一加一大于一。
刘彻:“没钱买象食父皇给。不许再叫象出去赚钱。”
小太子痛快点头。
刘彻诧异:“你同意了?”
小太子下意识问:“为何不同意?”
“朕给你的钱跟象自己赚的可不一样。”
小太子皱了皱眉:“不一样吗?都是百姓的钱啊。”
刘彻:“朕的钱怎么就成百姓的钱了?”
“孩儿的象给百姓骑,百姓给孩儿钱。父皇管理天下军政,任人唯贤,保护百姓,百姓奉父皇为主,父皇才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小太子说到此愈疑惑,“不是吗?”
刘彻好笑:“朕没用国库的钱。朕的钱是你祖父留给朕的。”
“祖父的钱哪来的?”小太子好奇,“孩儿听说,先
祖以前只是泗水亭长。不是有吕后,早在被官府通缉的时候就饿死在山上了。难道这些都是谣传?”
刘彻哑口无言。
春望心说,小太子,您知道的有点多。
“太子殿下,可不许这么说。”
小太子点头:“原来是真的啊。为何不可以说?英雄莫问出处。”
刘彻神色复杂,儿子懂得真有点多。
“先祖的钱可不是百姓给的。”
小太子:“我知道。秦朝官吏搜刮的民脂民膏。父皇,他们为何没能守住那些财物?”
刘彻下意识想说国破了。
为何国破?因为昏君当道。
刘彻不敢再想下去:“这些是石庆告诉你的?”
“韩子仁给孩儿讲过历史故事。太傅也跟孩儿提过一点。百姓可以把孩儿当成高高在上的储君,孩儿不可以。久居高位,不知民间疾苦,任性妄为,孩儿定会变成秦一世。”小太子想一下,“父皇,从始皇驾崩到秦国□□用了多少年?”
刘彻张嘴就想给出答案:“你是在教训父皇?”
“父皇莫要冤枉孩儿。孩儿真不知。”小太子一脸无辜,“孩儿在和你讲道理——父皇的钱和孩儿的钱皆来自百姓!”
刘彻不能再说他的钱是他自己的,心很闷,甚至烦躁,他气得拧住儿子的耳朵:“朕就不该叫你那么早开蒙。”
“我不想啊。父皇天天算计我。”小太子说着就来气,“别人七岁上学,我五岁。父皇还反过来怪我?”
刘彻张了张口:“……你闭嘴!”
小太子嘀咕,说不过人就吼。吓唬谁呢?我才不怕。
“还说?”刘彻气得想打孩子。
小太子抱住他的手臂:“父皇,莫生气。”
刘彻瞪他。
小太子很委屈:“汲黯直言进谏,父皇不生气,还夸他‘社稷之臣’。孩儿为何不可以说真话?孩儿不如汲黯吗?”
刘彻的脸绿了。
春望想笑。
陛下不夸汲黯总不能把人砍了。那样陛下岂不要落得个昏君的名声。
小太子皱了皱鼻子:“孩儿问过石庆和身边人,汲黯说过什么。”故意停顿一下,“父皇,你猜孩儿现什么?”
“不说就出去!”
小太子耍赖往他怀里钻,刘彻习惯性搂住他。当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恨不得把手砍了。
“很多时候言之无物,心窄性躁。匈奴那样对边关百姓,他竟然主张和亲。”小太子想到什么,抿嘴偷乐。刘彻直觉不好,听到儿子脆生生说,“还说父皇用人像堆木柴,后来者居上。他居然不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朝中全是一些老东西——”
“殿下!”春望急得过来。
刘彻:“叫他说。太子说不得他们?”
春望无奈地后退。
小太子:“父皇不敢用新人,舅舅也不会一十九岁官拜大将军。表兄也不可能成为冠军侯。父皇,孩儿说得对吗?”
刘彻被夸的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