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渊彻底出鞘,在冰天雪地的凉亭之中,泛着冷冽的剑光。
易初握住羽渊,抬手划下剑诀:“剑落如雨!”
剑诀落下,羽渊本身的灵力一瞬爆发,化作无数柄小剑朝树林中刺去。
“轰!”
只一招,方圆十丈的树木在小剑的穿刺之下,轰然炸开。
无
()数雪花飞溅里,易初收剑回鞘,递给苏清越:“你现在信我说的话了吗?”
剑修的剑是不会骗人的。
尤其是本命剑。
羽渊沾上了易初的精血,这辈子本应该只属于易初一个人。
可是易初将她赠予了苏清越,苏清越滴上自己鲜血之后,这世界上能拔出羽渊的人又多了一人。
苏清越拿回羽渊,对易初道:“既如此,说说你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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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抱着手臂坐回她对面,对苏清越道:“干嘛是我说,你先说。”
苏清越抱着羽渊,沉思了一下,对易初道:“在我的记忆里,你应该是不存在的人。”
易初挑眉:“怎么说?”
苏清越想了想,与她道:“诚如我方才所言,在你八岁那年,你就死在了百花城。”
易初挑眉,与她言道:“既如此,我们来对一对时间线。你九岁那年,就筑基了。结果筑基第二日,你就被雷劈了。从此之后,你的紫府就被斩天剑灵占据,一直停在练气之中,无法进阶。”
苏清越很是讶异:“你这也知道嘛?”
易初哼了一声,与她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的紫府当天就被修补好了,因为你被雷劈当天,你母亲昏厥,是我带着木爷爷给你喂了还春丹。”
两人的认知在这里出了差错,苏清越拧眉道:“不对,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易初抿唇,问她:“那在你的记忆里,是什么样子的?”
那实在是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哪怕多少年过去,苏清越都记得。
苏清越抿唇道:“我被雷劫劈中后,饱受金气折磨。母亲为了我,上万剑宗求了易家……易家派了木心长老下来为我诊治……”
“他只给我一些温养的药材,没有用还春丹。”
苏清越定定看向易初,眸光很是沉静:“这金气之苦,我受了四年……”
“一直到……”
说到这里,苏清越的语气有些哽咽:“一直到易威退婚,母亲被……孟浩所杀……”
“我用业火自焚,烧掉金气,化作了一柄小剑,吞噬掉了父亲留下的佩剑。”
苏清越抚摸着羽渊,对易初道:“这把剑不叫羽渊,它叫斩天!”
易初心头一咯噔,她看着苏清越的眼神,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这不是……这不是她的清越。
这是……书里的那个,原来的苏清越。
易初心口像是戳开了一个大洞,冷冽的北风灌入,令她遍体生寒。
心脉受伤的疼痛好像在这一刻发作,她身体一软,从凉亭的长椅上滑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不是她的清越……
这不是……
苏清越见她脸色发白地跪在地上,捂住心口,连忙过去搀扶:“你没事吧!”
易初一手捂住心口
,一手抓住她的手臂,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落:“她在哪!”
“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苏清越望着她脸上的泪,顿时一怔:“谁?”
易初抓着苏清越,眼神里满是哀求:“我的清越,被你藏在哪里了?”
苏清越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冰天雪地里,易初跪在凉亭中,拉住苏清越的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苏清越挣扎着伸手,去擦易初的眼泪。
易初没有躲开她的手,只是望着她一直哭,一直哭……
她甚至连哭声都没有,只是怔怔地看着苏清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死了一遍又一遍。
苏清越有点于心不忍,她伸手将易初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