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璞玉岛素问大讲堂。
今日无课,而是针对这次的恶性事件组织检讨集会。
“我,辛照,为不明真相而跟风签字请愿书,伤害同门弟子阮云萱,在此公开检讨而省之……”
除了被拘的五人外,其余参与者均依次上台检讨。
值得一提的是,马凌语虽然不在本次需做检讨的名单内,但也主动上台检讨了之前无故恐吓同门的行为,并向在场所有她戏弄过的同门道歉。
“我,马凌语,不仅是那个霸凌团体的受害者,也是曾经是霸凌他人的施暴者。在这里,我想说对于之前的错误行为,我深感抱歉……”
这次能连根拔除那五人小团队,马凌语也有很大贡献。
看到阮云萱被害的那么惨,于是她挥与鸟虫沟通的天赋,通过鸟虫窃听郑红等人的密谋,搜集了她们作恶的铁证,主动汇报执法堂。如果阮云萱没报案,她原本也计划举报她们的。
最后,轮到阮云萱上台。
这次,没有嘘声也没有哄笑。
她依旧是一副少年郎打扮,墨玉簪,灰扑扑的弟子服也被穿出了傲气的模样,像一幅泼墨水墨画,有森森松风的大气,鸾飘凤泊的高贵。
别说女子,就连同龄男子都很少有人拥有她那样的气质。
阮云萱站在高高的讲台上,看着台下表情各异的脸:有的愧疚,有的畏惧,有的不甘,有的一副看戏表情,还有人的眼里流露出被原谅的渴望。
阮云萱轻轻一笑。
台下弟子们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联想到昨天的一幕:不怕大佬生气,就怕大佬笑。
她徐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次所有伤害到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台下有些人的目光瞬间变了,多了些指责意味:该抓的人被抓了,今天大家也都一一检讨了,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
阮云萱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似的,回应:
“或许有人觉得,这次我没死也没受伤,看起来没什么损失,其他人也是被误导的,所以大度些,皆大欢喜不好吗?”
她顿了顿,然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不好,非常不好!凭什么?!
如果有人捅了你一刀,让你痛到死,后来你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你会原谅捅你的人吗?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抱歉,都是误会啊’,就原谅他吗?
你们敢摸着良心说,没有那么一刻,你们讨厌到希望我死掉吗?
如你们所愿,我真的差点死了,我差点什么都没有了!你们知道吗?在面对那些诋毁的时候,我也曾有轻生、以死自证的念头……”
话说着,阮云萱仿佛又重新孤身站在了学校天台边缘,冷风拂面,摇摇欲坠。
“幸好,因为身边有爱我的人,拉住了我。”
她想起了恩师拉回她的手,展荷坚定牵她的手……
“原本我以为跟风签字的瞎子不多,那群别有用心的人也闹不起什么风浪,谁知道竟然足足有六十多人参与,写下了那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罪状。甚至,连穿男装都成了一项罪过。”
说到这,阮云萱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没有脑子辨明是非,说着那些难听的、质疑的、审视的、猥琐的话,十分轻易地将一名女子审判为‘荡妇’,将她推入深渊。
以正义之名诋毁他人,用诋毁来寻找共鸣,宣泄自己无处释放的压力。谣言因此愈演愈烈,而你们也因此愈坚信自己的判断,最后演变成了一群乌合之众的病态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