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马凌语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根据她收集的线索,郑开有段时间尾随柳岩岩,像个变态男,嫌疑极大!
“我,我非常肯定,柳岩岩没有理由自杀!她的精神失常也来的莫名其妙,说不定是有人暗下黑手!”
郑开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贼喊捉贼,你这个凶手今夜是来销毁物证吧?!
“哼,你这个喜欢跟踪别人的变态男,柳岩岩说不定就是被你吓死的!”
马凌语反唇相讥。
“你,你懂什么!我是在暗中保护她,她也知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的……”
郑开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和柳岩岩之间只差捅破一张纸的情谊。
“情趣。”
阮云萱查了一嘴,还嫌弃地看了马凌语一眼:单身狗,你不懂爱!
马凌语胸口莫名中了一箭,十分委屈:你也不是没相好吗,凭什么嘲笑我。
阮云萱一脸高深莫测:在下不才,博览群书。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
“对,对,情趣!我明明约了她一起过八月初十五的拜月节,想要挑明心意,她也答应了。谁知那天她却放我鸽子,跑去自杀,太奇怪了!”
郑开一口气说完了这些。
马凌语瞠目结舌,阮云萱眉头轻挑。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从粉红色变成了红烧大虾的赤红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哼,你还说你没嫌疑,现在你嫌疑更大了!”
“你,你胡说!”
“好了,别吵了。想要引起巡逻司的注意吗?”
阮云萱一声低斥,两人立即乖乖闭嘴。
“根据我的判断,两位不论何种理由,都是真心想查明柳岩岩自杀的真相。请相信我的判断,暂时放下对彼此的意见,通力合作,快找到真相。”
她的声音理智,极度平静,两人的心境也跟着平和了起来。
他们想了一下,轻轻地点头。
“现在,我们先共享一下彼此的信息,过会翻找物证更效率。郑开,你先。”
“从哪里开始说起?”
“你对柳岩岩的印象,她自杀蹊跷的几点及证据,刚刚说过的话就不要重复了。”
“岩岩,性格内向,不爱与人来往。我也是在做杂役的时候和她认识的。她从小失去双亲,在舅舅家长大;舅母不喜,寄人篱下,从小艰苦,入了抱朴宗后日子才好了许多。”
郑开的讲述充满着怜惜,“岩岩心志坚毅,虽然天赋一般,但励志深耕丹修之途,遇到挫折从不气馁。从前那么难她都熬过来了,现在条件好了许多,所以我一点也不相信她会因为小小的学业压力精神崩溃,投井自杀。”
马凌语点头:这与她查到的信息基本一致。
阮云萱沉思不语,在手札上记录下三个关键词:孤苦、内敛、坚毅。
“我在执法堂做过杂役。听里面的熟人说,当时调查案件的衙役开始也怀疑事情有蹊跷。因为岩岩选择在自己洞府附近跳井,有点不合常理。”
“第一,每年都有个别弟子因为种种原因选择轻生,但大家都会选择抱朴岛的海角悬崖那处跳海。”
“第二,岩岩洞府里也有一口井,为什么不选择在洞府里自尽呢?”
郑开打开一张羊皮地图,指着相应的地点进行说明,两处地方都被画上了朱红的圆圈。
“但是所有证据都证明她是自杀,找不到他人下手的痕迹。加上她也曾在众人面前忽然疯,骂过自己是‘废物’,后续洞府里现了她烧掉药材、打碎丹炉的痕迹。所以最后判定岩岩是因修炼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失常,投井自杀。”
听到“废物”二字,马凌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之前也骂过柳岩岩废物,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阮云萱问:“她疯的时候在哪里,你在场吗?”
“在场。我记得是八月初十二那天,我们和平常一样在专属的隔间各自炼丹。但那天岩岩炸炉子的次数特别多,我在她隔壁听到动静,想敲门关心。
谁知里面却出现了摔炉子的声音,我担心出事、拼命敲门,她也不理。后来还是管事师兄打开了炼丹室的门……”
郑开皱起眉头,那天的场景他难以忘记:
柳岩岩就像疯子一样,披头散,一边大声骂着自己“废物”,一边用力踩着地上的药材和摔碎的炉子碎片,脚底都隐隐现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