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也才十三岁,从前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如今遭了大罪也有了心中的算计。
这才想起来他娘好像不在。
“娘呢?”他看着这个院子里没有他娘田小喜的身影,只有一个呆坐在台阶之上豪无反应的马氏。
“这个贱妇看我们家落难,跟别人跑了。”
“娘她不要我了?”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陈金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从前她面仗着有几分好样貌跟别的男的勾勾搭搭的,你奶和我说,我还不信。”
“可现在你瞧瞧,她刺客大晚上卷了包袱偷偷跑了。”
“不是和哪个野男人说好了,她怎么会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在燕京又没什么认识的,哼,早知道是这样的人,当年就应该让你爹早早的把他给休了。”
陈大福一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骂道。
“不会的,不会的。”陈金宝失神的摇摇头。
可院子里空无一人,爷奶说的也是实话,他娘真的扔下他们跑了。
陈金宝坐在台阶上,看着这破破烂烂的院子,悲从心起。
他不过就是去找爹回家,就莫名其妙的被租房的人搞着关押了好几日。
回来了家里又出了这么大变故,娘也抛下他跟别人跑了。
大伯不顶事,二叔二婶也没消息,爷奶年纪又大了。
这个认知如五雷轰顶,咋在陈金宝的头上。
“没事,爹还在赌坊,一定会想办法带银子回来的。”
这微末的希望让陈金宝又有了几分精神,“爷,你等着爹回来,一定会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陈金宝信誓旦旦。
他爹都能让赌坊的人把他放出来,肯定能在赌坊混出个人样来。
“好,我们等他。”陈大福也没了别的指望,只能抱着这一点希望点点头。
院子里一片萧条,兰苑内,君蓁蓁抚着新梳好的髻,随口问道:“谢世子那边怎么说?”
流朱为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着话:“小姐放心,世子殿下那边传来消息,说赌坊的事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对父子怎么样?”
“老的那个被留在了赌坊,小的放回去了。”
“这倒是安排的不错。”
铜镜之中女子娇俏动人,君蓁蓁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杏眸弯弯,更显得人畜无害。
“今日梳的不错,下去吧。”
“是,小姐。”流朱低着头,遮住眼里的情绪,默默退了出去。
她拿起桌上的金钗,轻轻抚摸着。
还好她早有谋算,虽然梦境中有很多事情的细节,记得并不太清楚。
可眼下府里将当年换子的真相捂的结结实实。
君子姝那个贱人又一直闭门不出,父亲显然还想用她来找个好婚事。
梦中她隐隐记得君子姝最后是嫁给了长乐王世子谢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