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还当是情丝绕作祟,后来又以为是情根被夺之故……今夜方知,原来她一早就还了情根。
他心里又起了愠意:“论风流我自是比不过教主你,小小年纪就同人私结道契,又到处夺人情根。”
“……”
柳扶微张了张嘴,想起今夜是自己说要解道契,竟像是承认自己从前真和某人行过什么苟且之事。
这可真是做了回大冤种。
忿忿不平之余,又觉得比起和人私定终身,道侣是风轻这一事实居然更骇人一点。
她情绪陡然低落,一下子静下来。
待行驶一阵,他打破静谧道:“微微。”
他就坐在窗[kou],脸上的光影变化着,使他身上覆着颓丧的冷感。
但他说:“等解除道契以后,你的心,就装我一人吧。”
柳扶微眸光定住。
有那么一时片刻,她几乎觉得他的话音温润如初见。
尚未回应,忽听马车外卫岭道:“谁人拦驾!”
马车骤停。
右卫军眼看宵禁时辰有人当街冒雨而出,纷纷拔刀。
这时,就听来人沉声道:“未知车中之人可是太孙殿下?”
[shu]悉的声音骤然滑来,柳扶微心头一震,连忙掀开帘子一角,竟然行到了左府外的那条街巷。
柳扶微心头哀呼一声倒霉。
怎么就在这碰上了?
左钰也是够够的了,漏珠那一茬还没来得及圆呢,怎么就自己撞枪[kou]来了?
她忙看向司照:“殿下,我们今夜还赶时间呢,要不先走……”
司照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解除道契么?”
“是啊,所以……”
“人不是已经来了?”司照道。
柳扶微有那么一个瞬间的反应不及。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车顶上,一阵密,一阵疏。
于她,如天地突然哑了嗓。
司照掀帘。
雨幕中,来人头戴箬笠,身着蓑衣,看这架势应是正准备出门。
卫岭看殿下迈步下车,忙下马打伞。
左殊同亦下马上前。
他本该行叩拜之礼,却只鞠了一礼,卫岭等右卫皆面露不满之意。
“左少卿这是要去何处?”司照暗了眸,声音施压:“莫不是去营救太孙妃?”
左钰:“殿下言重。”
司照:“她就在车里。”
话音落下时,湿润的雾气裹着水珠吹拂在柳扶微的脸上,凉意唤回几分清醒。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她看向左钰,雨雾中的剪影朦胧,一如既往地清冷。
但她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箬笠盖住了左钰的眼神,只看他唇线微微一抿:“雨大了。
“殿下若不嫌寒舍简陋,可否带舍妹进来避一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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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仁心的身体,意味着失去消解[yu]望的能力……可她,她却是那般不愿与他亲近。
卫岭不明所以:“殿下,到底生了什么?”
司照沉默更衣,不答。
不留神,金丝香囊从湿衣衣兜内丢出来。
他本不愿去捡,但看了片刻,还是弯腰拾起:“风轻很有可能已经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