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阿木就下意识朝着她看了一眼,眼眸深处有几分纠结和心疼。
“王后,其实察小姐……并没有王后想象的那么好。”
说着,她缓慢朝着楚云歌靠近,然后压低声音。
“察小姐一直以来留在公主身边,不过是为了得到大王的青睐,可是大王一直只把她当做妹妹,并没有别的意思,因此,察小姐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有时会突然打骂下人,还会随便处死下人”
“我们这些人,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奴籍,所以这一辈子都只能做奴隶,在宫中做奴隶待遇还好,倘若在其他贵族人家,下场则更惨,王后不知道,察小姐身边的奴隶已经换了好几波,据说那些人全部都惨死,连全尸都见不到。”
听到这话,楚云歌眉头下意识皱紧,她想象过察云璇会是一个狠毒的人,但没想过她竟然会这么狠毒。
“可是为什么?难道不高兴就直接拿着下人出气吗?”
“我们这些人都是贱命,有什么事情主子打一打,骂一骂也就过去了,可是察小姐每每不高兴就会用各种手段去折磨下人,然后自己就在旁边看着,以此为乐。”
“起初我们都不知道,只以为那些奴婢是突然暴病去世,可是后来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就有人偷偷去看了那些奴婢的尸体,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恐怖极了,从那以后我们才知道事情的实情。”
阿木说着,像是身临其境一般,声音不仅有些颤抖,连手臂都跟着略微颤动。
“奈何察家地位高,有数不尽的财富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察小姐做的事情就算被人知道,大家也无可奈何。”
她轻轻吐了口气,面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绝望。
“其实从王后来到羌族的那刻起,奴婢就想提醒王后远离察小姐,因为察小姐此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怕她面上假意和王后接见,但实则在背后搞些什么手段。”
能说出这话,楚云歌知道阿木此刻确实和她交了心,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提醒她,她轻轻点头,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阿木咬咬牙,继续说道:“王后,这件事情奴婢觉得有必要告诉大王,让大王派人去查一查,万一真的是察小姐用了巫蛊之术,能够快些将事情解决,拖的时间越久,对往后身体越不利。”
在羌族人看来,最恐怖的不是什么疾病,而是巫蛊,倘若一个人中蛊太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或者是疯疯癫癫的,再也认不清人来。
楚云歌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会尽快和刹逻说的。”
阿木的表情仍旧是担心,给楚云歌束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像是想要马上去将此事告诉刹逻似的。
楚云歌从铜镜中观察着她的反应,趁着她出神之时,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出声问道:“那平时,察小姐可否会到王宫来?”
“自然会,在察小姐眼里,王宫就像是她家的后花园一样,她想什么时候来就会什么时候来。”
显然,下人们都对这个察云璇有所不满,不然阿木这么谨慎的人,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那每次到王宫来,她都会出现在何处?”
“有时会在花园,有时会在后侧东南角的一个院子里,对了,那个院子是大王特地为公主建造的,里面有些秋千和女孩子家的玩意,可是察小姐就当是自己的一般,每次来都不会同公主说。”
阿木的声音沉了几分,语气中的不满,越来越重。
“前几日察小姐对王后不恭敬,公主同她产生了些矛盾,本以为她不会再来皇宫,谁知道她还和从前一样,日日都来,甚至还霸占了公主的地方,公主去了好几次现她在那里,就扭头离开了。”
阿木不懂,为何公主要处处让着察小姐,察家就算再显赫,也是大王的臣子……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楚云歌轻轻点头,语气平平,眉眼中却闪过几分沉思。
在阿木离开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面庞,然后慢悠悠的起身,趁着众人不注意,朝着门外出去。
按照阿木说的,她先在花园逛了一圈,空空如也,于是又朝着角落里那个院子过去。
刚走到院口,还不等推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音,她透过木门的缝隙看了一眼,只见察云柔。。。
察云柔坐在秋千上,身后有个婢女正在用力的推她。
她口中说着:“用劲儿呀,再高点,难道今天没吃饭吗?”
那婢女面露难色,想要准备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然后抓着秋千的绳子用力一推。
秋千果然飞了起来,可是这一下,差点将察云璇从秋千上抛出去,女子吓得叫了一声,身后几人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稳住秋千弧度,然后出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察云璇有些惊魂未定,她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阵沉默过后,突然扭头朝着方才推秋千那婢女“啪”的一声抽了个耳光。
“贱人,你想要害死本小姐吗?”
那婢女面上全是惊恐,“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朝着女子磕头。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呀!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她要求更高一些,现如今差点出事,反而来责怪推秋千的人,实在是有些蛮横不讲理。
可是察云璇身边的婢女都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将脑袋埋得低低的,生怕牵连到自己。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了奴婢这一次吧。”
推秋千的婢女眼中有些泪花,额头已经在地面上碰撞出了血迹,整个身体颤抖非常,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音调。
“还敢求饶,做错了事情,不仅不知道悔改,竟然还敢让本小姐放你一次?”
察云璇语气恶劣,再次扬手,“啪”一巴掌甩到了那婢女的另一侧脸上。
“本小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才是在我身边伺候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