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宜嫁娶。
许瑾乔半夜就被小丫鬟喊起来梳妆。
穿上繁复的大红凤凰嫁衣,束着同色系腰带,楚腰纤细,裙尾逶迤身后,摇曳如花火绽放,又如月华倾泻,美不胜收。
接着戴上精美的碧玉蝴蝶钗子,抿上口脂,面上涂了薄薄一层粉,两颊绯红若隐若现,只是略施粉黛就已美得出尘脱俗,人间无二。
好在除了这些,前期准备都不需要她操劳,皆有安排专门人员解决,她只需穿着嫁衣安静出嫁即可,盖头一盖,其余都听安排过来的婆子的。
而直到当许瑾乔坐到新房里之际,还依然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出嫁了,流程还算熟悉,只是这次出奇的快,从商议那日到大婚相隔不到一月。
不是没有知情大臣知道时闻竹要娶的是上一位皇帝的皇后,可时闻竹又是新帝的血脉至亲,时家双骄之一,自己有本事,妥妥的未来重臣,交好还来不及,哪里敢弹劾?
加上这些人一早都被时寒舟初登基时收拾的服服帖帖,余威犹在不敢说什么,顶多背地里嘀咕许瑾乔可怜,先帝孝期未过就被人看上,哪怕不愿也没办法。
自古成王败寇,顾景淮终究是过去式,赢家对输家身边之人想怎么做谁管得着呢,哪怕全杀了也顶多被非议几句,不痛不痒,更别说只是赏赐给别人了,大臣嫁娶可没帝王那么引人瞩目,亦不载入史册,还间接说明这个皇帝不昏庸,不好美色。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可是容颜出众,勾魂夺魄的绝色美人,他们还是理解时闻竹把持不住,强娶不可言说的先帝之妻的,甚至有人暗地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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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逝。
府邸逐渐从热闹转为安静,宾客散去,喝的三分醉的时闻竹脸上挂着喜悦的笑站在婚房之外。
他今日穿着大红镶着金边的长袍婚服,腰间精致竹叶纹腰带勾勒出男子挺拔劲瘦的轮廓,黑束冠,看起来丰神俊朗又贵气天成。
时闻竹轻轻推开门,目光灼灼,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佳人,心中的愉悦几乎无法言表。
费尽心机,处处谋划,今日,他终于娶到了心上人,往后也将与心爱的女子携手相伴一生,真是春风得意,上天眷顾。
“皆怪我在外头耽搁了时间,让娘子久等。”俊逸逼人的男子喉头紧涩,缓步走上前。
也不知乔乔是否等的倦了,饿了,若是累倒了,他会心疼。心中誓再不让许瑾乔受苦的男人怀着满腔期待走到了一步之遥的床边。
佳人羞怯的摇了摇头,双手覆在身前膝上,手里攥着喜帕。
时闻竹见此,也不再磨蹭浪费大好时光,径直拿起一旁的杆子。
可当那遮掩视线的盖头被挑开,秀美的容颜逐渐显露,刹那之间,时闻竹手青筋暴起悬在半空,大惊失色——
盖头下的人,根本就不是许瑾乔!
哪怕也是个难得的美人,秀美而不失英气,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谁也代替不了许瑾乔!
“你是谁?!”他霎时间冷下脸来,厉声道。
我的娘子呢?!我的乔乔去哪了?!如果不是许瑾乔,这婚就成的毫无意义!
时闻竹脑子里一瞬间浮现诸多想法可能,又担忧许瑾乔是否有危险,如今身处何处,怒气之下,竟掰断了那杆子,出清脆的破碎裂折声。
“妾身,妾身孟泠月。。。。。。”女子被吓到了,泪眼汪汪,颤颤出声。
孟泠月,孟氏家主嫡女,其父是时寒舟的铁杆支持者,手下心腹,她亦是时寒舟这此拟定要娶的妃子,时闻竹一下子都明白了!
别说阴差阳错,他不信,思及过去种种,兄长迫切的反应,定在同一天背后的古怪之处,那些被他忽略的一齐涌上心来,时闻竹气的酒全醒了!
他恼怒的瞥了一眼假新娘,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婚房,踉跄地撑住墙,月色清冷如水,可他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怒火攻心。
“什么毫无关系,不闻不问,都是假的。。。。。。什么身份不好,劝我小心谨慎,也是假的。。。。。。兄长,陛下,您的心思,藏的好深啊。。。。。。呵呵。。。。。。”
是他自欺欺人,忽略了其中蹊跷之处,恐怕,那没有脸的画中美人就是画的许瑾乔,时寒舟也早在许久以前就对当时还是后妃的许瑾乔存了别样的心思!
他的好大哥,他那不近人情,一心事业的兄长,原来也会这样不择手段谋夺一个女子!甚至连他也骗过了!
时闻竹知道,一定是时寒舟现了失忆之事,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才会如此谋划,从他身边将许瑾乔光明正大带走。
是他不够谨慎,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喜悦之中,叫人钻了空子。。。。。。
“可是兄长,你可否想过我的感受。。。。。。”
怀揣着被欺骗,被信赖之人辜负的苦涩愤怒,面如冠玉的新郎咬着牙嘎吱作响,眸色晦暗:“我要找他说个清楚!”
许瑾乔是他的新娘,他们两情相悦,谁也不能夺走,哪怕是兄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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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先帝之妻,你一个大臣娶了就娶了吧,反正也不载入史册,大家替你遮掩着点就是了,幸好不是皇帝这么干,不然我们可要上奏进谏了!
时寒舟:巧了,我正准备这么干。
时闻竹:小丑竟是我自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