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兰亭正要洗澡,一听是董锵锵赶紧关上了水龙头:“这么晚你还没睡呢?”
“刚才佟乐乐给我打电话,说她朋友这周四中午有时间,可以跟咱们聊聊穆勒的事。”
“好啊,周四中午我没问题,咱们就大学见吗?”
“那她倒没说,回头有确定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成。”雷兰亭琢磨了一下,忽然道,“哎,老董……”
“啊?”董锵锵刚要挂电话,“还有事?”
“当初是我介绍你和乐乐认识的,怎么现在有事她都不直接和我联系,而是和你说呢?”雷兰亭想不明白。
董锵锵心想:还不是你那张嘴老乱说话。但他正急着去查一只股票的数据,不想和雷兰亭解释太多,随口应付了一句:“可能她怕你睡了打扰你休息。”
“嗯,”雷兰亭越想越觉得似乎哪不对,他顾不得洗澡,“哎,那她怎么不怕打扰你休息啊?”
董锵锵担心自己越说越错,连忙改口:“那个,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洗澡了,不然一会儿该没热水了。”
高电梯悄无声息快升起,冬一晴感觉只过了几秒钟,只见电梯门一开,19层就已经到了。
她拖着箱子走出电梯,箱子的滚轮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出规律的“嗒嗒”声。走廊里的灯都黑着,只有她头顶几盏应急灯出幽闭的绿光。
这一层比冬一晴想象的要大,她一边看着墙壁上公司的铭牌,一边缓步向前走着。忽然,她的视野内出现了一片巨型的落窗,映入她眼帘的是夜色中的法兰克福。
离她比较近的是几栋高耸的、有着现代化玻璃幕墙的大楼,它们好像巨人一样矗立在她的面前,俯视着身旁好像模型一样“躺”在面上的一排排中型建筑。她依稀可以看到远处几个淡绿色和白色相间的巨型扇形屋顶,那应该就是法兰克福火车站的顶棚了。虽然已是晚上22点多,但很多建筑中依然亮着各种颜色的灯。斑斑点点的灯光交相辉映,汇聚成一片光的海洋。在她的脚下,几条泛着橘色光芒的街道好像光带一般通向遥远的灰黑色的际线。
冬一晴顾不得欣赏法兰克福的醉人夜景,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方把脑子里还记着的内容迅誊写出来。
走廊和玻璃窗前的光亮根本无法照明,冬一晴的视线忽然停到了这一层的女卫生间的门上。她紧走两步,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只见里面一片光亮。
她松了口气,迅从箱子里拿出纸和剩余的材料,趴在马桶盖上,一边复习,一边回忆,一边默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渐渐垂在了马桶盖上,睡着了。
等冬一晴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听到走廊里传来车轱辘在面上滚动的声音。
她一下警觉起来,连忙从马桶旁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后,从容走出了隔间。
她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略显憔悴和疲惫的面容,于是用温水洗了洗脸,又补了点妆,收拾妥当后才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女卫生间。
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中年女性正操作着一台机器清扫着走廊的面,蓦然看到一个东方女性从女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顿时一愣。冬一晴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走到电梯旁,又从容进了电梯。
冬一晴一边找早餐店,一边在街边寻找网吧,一般德国的网吧里也都会提供打印服务。但让她抓狂的是,她走了几条街竟都没找到一家网吧。好不容才找到一家,却不是24小时营业的那种,要等到早上8:3o才能开门。
冬一晴又累又饿,只得在网吧对面的面包铺里边吃边等。好容熬到对方的开门时间,她立刻飞奔了进去。不到十分钟,她就拿着厚厚一摞纸走了出来,朝着面试的方一路急行。
董锵锵提前十分钟到了卡丽娜要求他到达的位置,那是靠近郊区的一所大型建材市的停车场外的一条马路,虽然距离马路几百米的方有三座居民楼,但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却并不多。
今的气很好,虽然还不到9点,但空中并没有什么云,阳光和煦照在大上,董锵锵沐浴着晨光,心情也变得十分的愉悦。
他看到一辆红色小汽车朝自己驶来,司机正是他的教练卡丽娜女士。他赶紧冲她挥了挥手,并且朝车驶来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以为是6苇又介绍了什么人给他,刚想按掉,却突然现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喂,你好?”董锵锵疑惑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汉斯。”对方说道。
九点整时,冬一晴站在了张硕家公司的玻璃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昂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