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惊梦从屋檐上纵身跃下,瞥眼瞧张真遥说道。
“一回生两回熟嘛,有什么好见外的。”张真遥直起身,满面笑容。
像他脸皮这么厚的还是头一次见,惊梦无奈的撇了撇嘴,转身走上石阶。
站在阶上的白雅朝张真遥抿唇一笑,抬起手示意他廊下说话。
张真遥欣喜,又拜一礼,才缩着脖子,哆嗦着在炉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冻成这样,怎么不多穿件袄衣?”惊梦抱着手,落坐在白雅身边。
张真遥将瘦长的手探到火炉边烘烤,一脸囧笑,“因为穷。”
这个回答惊梦是怎么都没想到的。她抿了抿唇,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白雅。
白雅却只是微微一笑。
刚坐到廊下的裴棠闻言,吃惊的看向张真遥,“水月观的观主竟跑来这哭穷?”
“观主?”惊梦挑眉,一脸愕然。
“刚刚在来的路上,他才告诉我他是水月观的观主。”裴棠说道,“在般河中央有个小岛,名叫云鹤江吟,水月观就建在云鹤江吟上。”
张真遥兀自点头,却又听裴棠犹疑的嘶了一声。
“但。。。据我所知,水月观香火旺盛,善男信女经常乘舟跨水,日夜朝拜,他们捐赠的香火钱应该不少,怎么会穷到连一件袄衣都买不起?”
张真遥斜瞥了一眼裴棠,抖了抖身上带着寒湿潮气的青衣,“香火钱就只能用于香火,是供奉神明的,不能用作其他。况且,今年的香火钱都用在这场雪上了。”
惊梦很是诧异,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天,“这场雪?”
“啊。”张真遥吸着鼻子点点头。
“何须如此铺张呢?”白雅沉声问道。
张真遥立刻挺直背,恭敬的望向白雅,“他知道您来了,本想亲自拜访,无奈不能擅离般水,所以便焚香施法下了这场雪以兆丰年,聊表敬意。”
“原来是这样!”裴棠一面朝茶碗中舀热汤,一面笑道,“那真是托神龙君的福了,我一路过来,沿路的农户都很是高兴,说这场雪后土壤水分充足,田地也就肥了,今年庄稼收成一定好!”
惊梦好奇的看向白雅,“他说的那个他。。。是谁?”
白雅抿唇一笑,倒是坐在对面的张真遥正襟危坐的清了清嗓子,“自然是我们水月观的净乐太子了。”
哐当。。。
裴棠手中的木勺不小心从手中滑落,“净。。。净乐太子?”
“您是太常博士,不会没听说过吧?”张真遥瞥了裴棠一眼。
“不。。。不,”裴棠将木勺放到釜边,摆手道,“自然是知道,但我以为净乐太子就是个名字,并不是。。。”
“不是什么?”
裴棠被张真遥凑近逼问,生是愣了一下,身体也瞬间紧绷起来,“并不是真有其人。。。”
“欸,你。。。”张真遥话还没说完,就见廊柱后探出了半个脑袋。
“咦?”
惊梦和白雅扭头望去,只见是茯神鸢躲在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惊梦问道。
“回来一会儿了。。。”茯神鸢嘻嘻笑着,目光却小心的看向白雅。
白雅注视着他,“药送到了吗?”
“哦!送到了!”茯神鸢老实的点头道。
“使用了御风术?”白雅又问道。
茯神鸢迟疑了片刻,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愈加娴熟了,不错,快过来喝口热汤暖和暖和吧。”说着,白雅的唇角浮起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