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训练有素的禁卫此刻也难耐震惊之情,手中刀剑不觉之下已经哐当落地。
而站在两位神明之间的,是一位面带神龙面具的绯衣巫女,她身边气流涌动,乌黑的长飘舞在空中,只见她闪动着亮光的指尖在面前轻轻一点,一阵肉眼可见的气流以她为中心横扫两边。
“赵恬!”
“赵器!”
“特来坐镇春闱,诛邪退避,诸魔驱除!”两位神明的声音洪亮,响彻苍穹。
“赵。。。赵恬?赵器?”执事官们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哆哆嗦嗦的望着彼此,眼中尽是疑惑。
赵恬,赵器两兄弟说完便踏着振动山河的脚步,穿过执事官,往贡院的门楼外走去。
执事官们虽然已经被这景象吓得神不守舍,但依旧凭着半生的谦恭谨记着礼数,赶紧弯下腰拱手行礼。
赵恬、赵器来到两根巨大的鲤鱼石柱旁站定,手中的刀戟重重的朝地上杵下,又一阵强大的气流向四面散去。
卯时已过,天光微熹。城门郎擂动晓鼓,宫城、皇城、外郭城、坊间各门正悉数打开。
众人一路小跑,随着刚刚两位神明的脚步来到鲤鱼门,可已经再看不到赵恬、赵器的身影。
有人立刻回头,一口气跑到聚奎楼,想寻那白帐之中的巫女,却见帐内空空如也,巫女和她的护持早就不知所踪。
不知是哪位执事官喃喃感慨了一句。
“果然一切如梦幻泡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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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是真的生了吗?难道是幻术?”裴棠一脸激动的说道,“这些都是他们一直拉着我问的问题。”
惊梦,白雅和茯神鸢在裴棠的安排下,此刻正在贡院对角处的小楼上观望。
“裴博士。。。你眼睛怎么红红的?难不成又哭了?”茯神鸢问道。
听茯神鸢这样一问,惊梦和白雅也侧转过脸来看向裴棠。
“没。。。没有的事。。。”裴棠赶紧别过头去。
惊梦与白雅相视一眼,从刚才,惊梦就觉得白雅脸色好像有些不对,但现在此刻一如既往抿嘴浅笑,心下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明明就是哭了嘛!”
见茯神鸢像小孩子似的缠着裴棠嗤笑,根本不顾裴棠羞得耳根都了红,惊梦见状,一胳膊肘重重的撞在茯神鸢的肋骨上,然后望着疼得龇牙咧嘴的茯神鸢温柔的说道,“阿鸢,哪里疼?要不过去坐一下吧?”
茯神鸢扭过脸,气呼呼的看着惊梦,刚想找白雅评理,却见白雅站在一旁正在想什么,只得委屈的揉着肋骨,嗫嚅着走到一边。
裴棠得了喘息机会,默默的吸了吸鼻子,眼角却忽然看到对面夕辉楼的檐顶上站了一人。
“观主?”
“什么?张真遥在哪里?”惊梦连忙抬眼望去。
只见张真遥笑嘻嘻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真遥。”惊梦瞪着他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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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茯神鸢望着楼下前来应试的考生大叫了一声,“你们看!果然一半是来考试,一半是来凑热闹的!”
裴棠顺着茯神鸢的目光望去,涌动的人群中果真有一些面色如灰,身影缥缈的鬼怪藏身其中。
赵恬、赵器二位正容亢色的站在贡院门楼左右,身上散出来的凛然正气使得那些鬼怪惶惶不安,只好退避三舍。
而那些身上附着术士咒术的举子在进门的一刹那,无论身上藏着什么咒也都全部烟消云散。
“幸好有赵家二位兄弟镇守,你瞧瞧,这一届想作弊的人可真多。”张真遥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裴棠身旁的栏杆上,摇着头说道。
“观主?!”裴棠惊了一下,指着对面说道,“你刚刚不是还在。。。”
茯神鸢也愣愣的看着张真遥,这道士的身法竟然这么好!
不找他切磋一番的话。。。
“算了吧。”茯神鸢正想着,耳畔忽然传来惊梦的声音。
原本饶有兴致的茯神鸢不解的扭头看向她,惊梦却是一副看穿他的神情,“不要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