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鸢吸了吸鼻子,将双手放在小腹攥紧。
“开始的时候只是要我喝药,每一天我都要喝下很多药,那些药有的苦,有的不苦,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不能不喝,因为不喝药就不给饭吃。我身体本来就不好,那些药一喝进去真是要了命,时而热时而冷,有时候浑身痒,有时候又从骨头里出剧烈的疼痛。。。”
晏殊神色凝重,手心紧握的酒一口没喝。
“然后就开始扎针,那些银针扎进肉里又是另一种疼,我真的没法忍受那种寒针刺骨的疼痛。。。于是我就逃跑,可是我逃一次就被他抓回去一次,抓回去一次就会被狠狠打一次。”
“阿鸢,那个傀儡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昭雨紧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哦,昭雨还不知道我是御神体吧?”
“御神体?”昭雨愣了一下,看向身边的如意。
“御神体,就是一种能吞噬世间神明元神,操控神明力量为己用的体质。”
茯神鸢说着抬起手,轻而易举的在手心聚拢了一团风咒。
“这。。。”昭雨一脸愕然。
花神如意却是倒抽了口气。
晏殊看着那团青绿色的风咒,心中沉闷,喉中苦涩,只得扬手吞下一大杯酒。
“可惜世人只知天煞孤星六亲缘薄,却不知命犯孤星局的人是天生修行修法的好料子。”白雅啜了一口手中的酒,淡声说道。
“那个傀儡师正是深谙这一点,才会盯上阿鸢!”裴棠义愤填膺的说道。
如意叹了口气,“无奈世间好人大多愚蠢胆小,坏人却很是聪明专擅,竟然让傀儡师就这样得逞了。”
“这么说,阿鸢还真是天煞孤星?”荔贞睁大眼睛问道。
这叫什么问题?许久不说话的惊梦斜瞥了她一眼,“怎么,怕了?”
“嘁!我是谁?天山白衣荔贞!”荔贞说着看向茯神鸢,“阿鸢,你应该来我们天山,我们那里命犯孤星局的巫觋可多了,而且各个厉害。”
茯神鸢愣了一下。
“就如白雅所说,”晏殊说道,“命犯孤星局的人都是天生修行修法的好料子。”
茯神鸢那张痞气的脸笑了笑,“可惜晚了,我。。。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我告诉你们,那个家伙绝对是老手!”他握着酒杯的指节开始白,“那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在我之前,一定有不少命犯孤星局的人落在了他的手上。”
听茯神鸢这样一说出,众人深感骇然。
“那。。。那些人。。。他们最后都到哪里去了?”芳狼问道。
“还能去哪。。。估计都死了。”李长弈沉声说道。
“是,”裴棠点点头,“命犯孤星局的孩子都体弱多病。。。。遭受这样虐待式的改造。。。恐怕挺不住。”
“嗯,退一步说,若那些孩子要是还活着,他恐怕也不会盯上阿鸢吧?”李长弈一脸凝肃的说道。
如意点了点头,说道,“幸好啊。。。阿鸢,幸好你挺过来了!”
茯神鸢却落寞的笑道,“可我要是知道后面会生那样的事情,我还真希望自己没有挺过来。”
“后面。。。生的事?”昭雨问道。
“他翻山越岭,不辞辛苦的寻找天煞孤星,又劳力费心的喂药扎针,如此处心积虑。。。你们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什么吗?”
“不是要。。。要让你变成御神体?”裴棠压低声音回答道。
“阿棠哥,我只是他的工具而已。”茯神鸢那双黑漆漆的的瞳孔中透出令人毛的寒光。
“那。。。他要做什么?”昭雨深感不妙,脸色煞白的问道。
茯神鸢阴鸷一笑,目光扫过如意,晏殊,最后停在了白雅脸上。
“他啊。。。是要猎杀神明!”茯神鸢的声音冷腻阴郁,令众人胆战心惊。
“猎杀神明?!”荔贞咬牙,手中的琉璃杯差点就被捏了个粉碎。
晏殊双眸陡然一震,他知道御神体能御神力,但从未想到傀儡师制作御神体的目的是为了猎杀神明。
他到抽了一口气,侧脸看向白雅。
白雅的神情却异常的淡漠。
“神明。。。真的会被杀死?”裴棠哆嗦着问道。
“否则。。。你们觉得我身上的神力是从哪里来的?哦,等等。。。”茯神鸢叹了口气,“你们还没见过全部,对吧?”
“全部?”晏殊惊疑的看向茯神鸢。
茯神鸢慢悠悠的站起身,后退几步,将上裳一解,露出线条优美流畅的上身。
只是,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渐暗的天色下出骇人的磷光。
那是不同神明的名讳。
他们都永远被烙印在了茯神鸢的肌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