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弈双手交握,眸色甚是凛然。
“长弈你不用担心,”李长弈说道,“太子藏有山海图的事我已经禀报了圣上,想必圣上定会处置。”
李长弈一怔,“你禀报了父亲?”
“自我接任太常寺博士以来,只要有关巫族行动,事无巨细都必须禀报。”
“那。。。那芳狼的事。。。”
裴棠抱歉的点了点头。
“等一下。。。”李长弈抬起手皱了皱眉,“今早父亲招我进宫,说我不用再随军出征,历练也到此为止。。。是不是与你禀报的内容有关?!”
“啊?”裴棠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这。。。也许圣上是心疼你。。。不想你再。。。”
“可是父亲让我去神羽营。。。”李长弈咬着后槽牙打断了裴棠。
裴棠咽了口口水,“圣上让你去调教那些黑。。。黑鸦兵?”
李长弈眸光利如刀锋,“我今天一天都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终于。。。”
“呵。。。呵呵。。。毕竟你居然想过放弃生命,圣上不能再冒险放你出去,而且惩罚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阿棠!”
“长弈。。。长弈冷静。。。”裴棠边笑边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李长弈忍着脾气问道,“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接着说,接着说。。。”裴棠边说边赔着笑,“除了中立,只要同意加入青木之盟,巫族就会遣派有能力的巫觋驻守掌控国运的地脉城池。巫觋们会日夜不懈,狩猎恶鬼,斩杀邪祟。只要煞气不生,地脉不乱,人心向善则国必昌隆,福祚绵长。。。”
李长弈点点头,神情稍微缓和,“现在确实如此啊。”
“但是,”裴棠话锋一转,“巫觋的出现也会让很多人感到担心害怕。”
李长弈不解的眯了眯眼睛。
“特别是皇族。。。”裴棠说道。
“皇族?”
“巫觋若使用咒力参与朝廷甚至皇族的纷争,那是很可怕的事。”
“宫美雪不正是在这么做吗?”李长弈反应很快。
“是。”裴棠点头。
“父亲也应该知道了吧?那他为何至今没有任何表示?”李长弈正色问道。
“因为。。。”裴棠深深的看着李长弈,“长弈你那晚。。。不是也在娥山山斋吗?”
李长弈眸光蓦地一沉。
“长弈,我知道因为圣蕴太子的事情你一直怨怪圣上,但圣上心中的痛苦你又知道几分呢?圣上耳目众多,很多事情其实比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但是他不能冒险,特别是有关你,三殿下和郑德妃娘娘的时候。。。”
李长弈不能否认这一点,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交叉的指节。
“唉。。。。又说远了。。。”裴棠说着敲了敲额头。
“那你从一开始究竟想说什么?”李长弈问道。
裴棠咬了咬牙,“那我直说了啊,长弈。”
“说。”
“大概在百年前,统领神州的观帝在青木之盟中加了一条约定,明确禁止皇子与巫女亲近,更不能相爱。。。”
李长弈一听,眸色甚是戒备,“什么?”
“哦。。。那是因为。。。因为观帝的小儿子与那时镇守的巫女相爱,巫女便使用咒力帮助他杀害了与其竞争皇位的皇子。。。”
到此,李长弈才终于知道裴棠前面说那么一堆究竟是想表达什么,他冷笑一声,转过眼眸。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否则呢?”
“啊?什么否则?”裴棠问道。
“要是亲近、相爱了,会如何呢?”李长弈转眸看向他,眼底是一片幽深。
长弈这是。。。承。。。承认了?裴棠被吓得唇角都在颤,“皇子会被立刻贬为庶人流放,巫女也将被永远逐出国之领地。。。”
李长弈听完以后居然双手一拍,竟然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裴棠惊恐的问道。
“这就是惩罚?”李长弈笑着拍了拍裴棠的胳膊,“阿棠,你觉得我会怕吗。。。”
裴棠震惊的僵在那里。
“且不说现在我与惊梦根本没什么,就算今后真有什么。。。”李长弈说着脸色阴沉下来,“谁敢逐她,就尽管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