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吸了口气,索性抬起双眸看向白雅,“若她正大光明伤我,我也会正大光明还她,但她用暗箭伤人,那我自然也会用同样方式返还!”
“惊梦,心胸不可如此狭窄,更不能如此计较。”白雅皱眉说道。
“不计较就活该任由欺负吗?”惊梦丝毫不服软。
“可她不是没伤到你吗?”白雅说道。
“可她伤到你了呀!”惊梦说着眼眶红了,“还不如伤到我痛快呢!”
白雅被她的话怔住了,他凝视着那双丝毫不屈服,却闪着泪光的眼睛,一时语塞。
“只要不和我解除灵契,要罚要骂都随你,反正我就是做了。”她眼睛红润,看上去很是委屈,可嘴上却还是半分不让。
“你。。。!”视线相交片刻,白雅忽然觉得又气又好笑,“你怎么每次犯错都要提灵契?”
惊梦愣了一下,那是她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她抿了抿唇,低下头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我就是提醒你,打可以,骂可以,就是不能说解除灵契那样的话。”
白雅张着嘴,眨了眨眼睛,“惊梦,你扪心自问,我何时对你说过解除灵契的话?”
他说着顿了顿,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惊梦!我何时打过你啊?”
惊梦瘪了瘪嘴。
“我算是知道了,”白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那些离谱的流言,都是你们这群小巫女你一句、我一句胡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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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乐在二楼房间的小窗边站着,看到岸边忙碌奔走的人,愧疚的说道,“他们。。。都是因为我吗?”
“不是,他们是在赎自己身上的罪孽。”裴棠站在他身边说道。
“那苍君会原谅他们吗?”
“换做是太子,太子会原谅吗?”裴棠问道。
净乐想了想,坦诚的摇了摇头,“很难。”
“那对于苍君或许也一样。”
两人正说着,张真遥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太子,快把窗子关起来吧。”
净乐扭过头,“阿遥,我不想当缩头乌龟待在这,我也想和你们一起。。。”
“太子,你年纪还小,未来有的是时间向神龙君证明你的勇气。今晚,我们都希望你能安全。”张真遥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太子,还是听神龙君的话吧。”裴棠一面劝着一面将窗子关了起来。
张真遥看了一眼熟睡在床榻上的阿律,“裴博士,他们两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让他们从这里出去。”
他说着在窗子上施了个法。
裴棠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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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美雪站到水上木台中央,目光扫过一座座铜盆,还有里面烧得正旺的烈焰,“既然都要我赔罪,那就让你们看看我有多虔诚吧。”
她说着将身后的披风一甩,面朝河水,远眺着远处天空正在翻滚着一大片乌云。
“除了二十八鼓阵弟子和护法弟子留下外,其他人立刻全部撤离云鹤江吟,动作要快!”
站在木台上的宫美雪冲弟子们出的号令。
“来了吗?”茯神鸢推开惊梦和白雅身后的小窗,略带兴奋的望着天边那团阴沉沉的乌云问道。
惊梦斜睨了他一眼,“不讲义气。”
他腆着脸嘿嘿笑了笑。
“快了。”白雅答应着也眺向天边。
“哦?那些人要走了。”茯神鸢坐到屋檐上,眼角扫到有几艘小船正趁着夜色离开小岛。
“离开的人越多越好,要是交起手来伤亡还能更少些。”惊梦垂眸看着那一艘艘点缀着孤灯的小船说道。
才几句话的时间,惊梦抬头一看,刚刚还在天边的乌云已经密布整个云鹤江吟的上空。
白雅眉眼微凝,深深的吸了口气。
茯神鸢将拳头捏紧,双眼却炯炯有神,“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