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檐上的三人一听,急忙跑到窗边矫捷的跳了进去。
惊梦几人走进施了结界的房间,阿律正坐在地上捧着张被血濡湿的手帕,净乐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坐在他身边,唇边还有吐血的痕迹,张真遥站在他们面前,一手指向一个,不断的输送金光护体。
“这是怎么回事?”惊梦说着环顾一圈,焦急的说道,“结界是完好的呀!”
白雅来不及多想,张开双臂,强大的神力瞬间将阿律和净乐笼罩。
裴棠看着阿律和净乐的模样,想起宫美雪手上的旗帜和那些画满符文的皮鼓,慌乱的低头喃喃,“明明有印象的。。。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是在哪里。。。”
他闭上眼睛拼命回想,硬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阅读过的宫门奇术都过了一遍,终于,他睁开眼睛大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房里众人一时间都将目光看向了他。
“你想起什么来了?”茯神鸢问道。
“宫美雪手上拿着的那面用朱砂画写符咒的旗帜。。。”
“那面旗帜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人祭旗。。。是宫门禁术!”
“人祭?”张真遥倒抽了口凉气。
白雅沉吟一声,“看来。。。这是以击鼓人的性命作为献祭的破神阵。”
众人闻言,皆是震颤。
“什么?!”惊梦睁大眼睛,“破神阵?!”
白雅看着惊梦点点头,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是了,是了!”裴棠揉着太阳穴,来回踱步,“宫门奇术中记载,只要七调鼓完,二十八位鼓手会立刻气竭而亡,魂飞魄散,然而在阵中的妖鬼神佛,也同会烟消云散!”
“阵。。。阵中所有的。。。”茯神鸢双肩一颤,不敢相信的扫过白雅,阿律和净乐,“不赔罪就算了。。。居然还想拉着白雅哥你们陪葬!”
“该死。。。”张真遥紧握正在施法的双手,咬着牙看向白雅,“神龙君,现在该怎么办?!”
白雅思忖片刻,沉着冷静的将双手置于净乐两耳侧,“暂时封住他们的听觉。”
“是!”
“宫美雪…”惊梦咬牙切齿,额头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惊梦!你要去哪里?”白雅见她就要跨出房门,赶忙问道。
“那些破鼓!”惊梦咬牙道,“看我不把它们全都砸了!”
“惊梦?惊梦!”白雅分身乏术,只能看向茯神鸢,“阿鸢!快去!”
“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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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听,”飞凌挠着耳朵落在苍君身边,“喂,你就这样听着什么都不做啊?”
苍君转过苍白的脸看向他,红通通的眼眶看上去很是吓人。
“玩够了?”苍君唇角微挑。
飞凌看着空中飞扬的那些符咒,“她在拖延时间。”
“我知道。”
飞凌愣了一下,“那你不做点什么?”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苍君淡淡的说道,乌在空中散乱飞扬。
“啊。。。我只是个幻象而已,我可不想听你说教!”
苍君扬唇一笑,干裂的嘴唇立刻渗出血丝,“因为我。。。很有耐心。”
“不要停!换烙神调!”宫美雪依旧站在木台上手舞足蹈的指挥道。
站在水月观前击鼓的宫门弟子已经东倒西歪,有的开始流鼻血,有的口吐鲜血,有的耳膜早已破裂,有鲜血沿着下颌不停往下流。
得到命令后,弟子们抹了抹口鼻上的鲜血,紧握着鼓槌又奋力敲击起来。
他们滚烫的血液滴落在鼓面上,鲜血随着每一次敲击震动不止。
“只剩最后两调了!不能停!不许停!”
空中的符咒随着宫美雪手中的阵旗飞舞,将飞凌和苍君团团围住。
“真的很烦!差不多没有?”飞凌烦躁的挠了挠头。
“欸。。。那你没办法。。。”苍君的声音很小很微弱,虽然脸上带着笑,却令人毛骨悚然。
他深吸了口气,扬起下巴看向天空翻滚的乌云,周身忽然燃起几团青紫色的火焰,“那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