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见中郎将血溅当场,都被吓得落慌而逃,“死人了!死人了!”
奋力赶到的惊梦,白雅和茯神鸢见石飞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皆震惊的倒抽了口寒气。
“石飞哥。。。石飞哥!”茯神鸢眼眶一红,拼命跑向石飞。
石飞双眼微睁,口中吐着血沫,看着初升的朝阳洒下一道道和煦的光线。
今天本来答应了锦娘要带她去裁件新衣裳,阿娘也说好了要煮绿豆汤等他们回家,阿树还期待着他教新的招式。。。宝儿。。。对,本来还要教宝儿叫爹爹的。。。
石飞口鼻流血不止,身体不停抽动,没一会儿,便没有了半点气息。
李长弈呆呆的站在原地,远眺着石飞的尸体,任由怀中的孩子哭闹不止。
“长弈。。。”惊梦走到李长弈身边,担忧的唤了一声。
李长弈半晌才缓过神来,转过红润的目光看向惊梦,“石飞。。。石飞他。。。”
“是邪祟,他被邪祟附身了。”惊梦一脸悲伤的说道。
“邪。。。邪祟?”
李长弈才问完,就见白雅走上前抬起手,手上寒山甲寒气四溢,他收腕一抓,被禁锢在洛神珠之中的那团黑气便被拖了过来。
李长弈看向白雅手中,只见那团黑气很快化形实体,它在白雅手下不断挣扎,却咧嘴笑道,“杀人真痛快。。。好久没那么畅快了。。。”
白雅闻言眉头一皱,手上用力一握。
“还没完呢…”邪祟咧嘴笑道。
白雅眼底眸光顿时凌厉,“你说什么?”
邪祟瞪大眼睛,毫不示弱的看着白雅,“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白雅眸眼倏然森冷,冷笑一声,扬起手就将邪祟高高扔起,“惊梦!”
“是!”
邪祟没想到白雅会这样毅然决然,完全不考虑与自己的交易,它更没想自己能被如此轻易的抛到半空,它一脸惊恐的朝那个名唤惊梦的女子望了望,还没看斟酌,就听到她口中大喊了一声,“猩红殉响。”
邪祟扬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想跑,可眼前瞬间红光漫天,下一刻,它只觉一阵刺眼,便没了知觉。
直到确定了邪祟的最后一丝煞气也被灼烧殆尽,惊梦才收了手。
李长弈却有些失落,“惊梦,神龙君,为何不听它说完?”
“刺王,永远不要与邪祟做交易,也不能被它们威胁着妥协,否则它们会立刻抓住你的软肋,最后附身。”白雅说道。
“噢。。。”李长弈深吸了口气,“神龙君教导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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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死后,惊梦有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李长弈,她偶尔会站在照夜台,心中若有所思。
石飞不仅是李长弈的副手,更是他无话不讲,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睁睁的看着石飞自刎,李长弈心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惊梦惋叹一声,心中悒悒不乐。
除了惊梦,茯神鸢也是郁郁寡欢,他的话比平日少了许多,总是一个人抱膝坐在屋檐上偷偷抹眼泪,再想到那日与石飞在校场尽兴切磋,心中更是难过不已。
白雅见这两人总是哭丧着脸,也不禁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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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宫美雪,你不要要求太多,我帮你除掉石飞已经还了你的恩情。。。”
两鬓斑白的男子呲着一口黄牙不满的说道。
“说好了帮我除掉刺王的左膀右臂,”宫美雪拧眉说道,“现在才除掉了石飞,堂堂隐门六品笼师怎能言而无信?!”
“宫美雪,”隐门笼师将双手揣到袖子里,“我说恩情你就真的觉得你对我有恩?我们难道不是互相成全?没有我们做坏人,哪有你们宫门当好人在皇帝面前立功的机会?互相合作唱双簧的把戏,你怎么就高高在上了?”
闻言,宫美雪面色涨红,咬着牙根说道,“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宫门要是倒了,你们在晏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换人当上咒禁博士,还会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你想去找娥山上的那位,让她善心对你手下留情?”
笼师太阳穴一跳,眯眼盯向宫美雪。
“况且这次我绝不让你白出力。。。”宫美雪斜瞟了一眼笼师木杖上挂的竹笼,“夜骞,我知道你刚失去了一个极品邪祟,心情不快。。。。不如,我还你一个怎么样?”
笼师夜骞眉头皱了皱,“什么意思?”
“刺王有个踪迹难寻的暗影。。。”宫美雪眉梢一挑,“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暗影?”夜骞怀疑的看向宫美雪。
“在我这几年的运筹帷幄下,刺王的银狼卫队已经折损殆尽,现在他手下的神羽营。。。”宫美雪不屑的笑笑,“根本不堪重用…唯有那个神乎其神,深藏不露的暗影是个威胁。。。”
夜骞一听,满心疑惑,“就算如此,我为何会对他感兴趣?”
宫美雪冷哼一声,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她凑近夜骞的耳朵,低声说道,“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