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你看到了什么妖怪?”裴棠一脸紧张的问道。
柳玉娥意味深长一笑,走到紧闭的窗牖边轻轻一推,打开了一条小缝,“昨天晚上凌烟楼不太对劲。”
惊梦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凌烟楼上黑烟弥漫,妖气冲天。
“怎么个不对劲法?”惊梦不动神色的问道。
“昨夜还未到寅时,我就见凌烟楼的姑娘们在送客,”柳玉娥一面说着一面摇步回到一扇画着花月,绣着金线的屏风前坐了下来,“我们北曲的青楼,都只会在寅时过后才送客,因为觉得奇怪,所以我就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各位请坐。”
“接着呢?你看到了什么?”裴棠坐了下来,一边接过她递过来的酒,一边问道。
“我看到。。。唔?姑娘和公子不来坐着吗?”柳玉娥问道。
白雅侧身看着窗外,一言不。
“我们在这里就好,你继续。”惊梦面无表情的说道。
柳玉娥看了一眼他们,眉头微动,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好,”她继续说道,“客人走后,凌烟楼的灯火忽然在一时间全部熄灭了。。。”
“全部熄灭?”裴棠睁大了眼睛。
柳玉娥点点头,又握着酒壶想了想,“就在等火熄灭的时候。。。我。。。我看到了。。。妖怪。。。”
“什么妖怪?”裴棠问道。
“颜非昔,就是凌烟阁的主人,”柳玉娥说道,“她。。。她竟然是个长着翅膀的妖怪。。。”
惊梦沉吟一声,眉头微皱,“长着翅膀的妖怪?”
“没错!”柳玉娥说道,“我看得很清楚!她是妖!
惊梦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柳玉娥不禁拧眉,“然后凌烟楼里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过。”
“今天一天都没出来过?”裴棠倒吸了口凉气,说罢看向惊梦和白雅,白雅依旧望着黑气腾腾的凌烟楼。
“没有!”柳玉娥说道,“我怀疑。。。颜非昔是不是把她们都给。。。”
她说着在脖子上比了一下。裴棠立马咽了口口水。
惊梦挑了挑眉,走过来俯下身,用她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睛望着柳玉娥,“除了颜非昔,有没有看到其他形迹可疑的人?”
“其他形迹可疑的人?”柳玉娥的眉头拧了拧。
“想想,有没有?”惊梦直起身,又退回白雅身边。
“形迹可疑的人。。。”柳玉娥皱着一对柳眉嘀咕着,忽然扬起下巴惊唤一声,“我想起来了!”
“哦?”
“形迹可疑的人。。。确实有!”柳玉娥杵着矮几直起身,眉飞色舞的说道,“有个老头,杵着手杖的老头!”
闻言,白雅终于转过头来看向柳玉娥。
“杵着手杖的老头?”惊梦微疑。
“虽然我和颜非昔是死对头,但她们凌烟楼的姑娘偶尔还是会和我们茱萸阁的姑娘私下聊聊天,嚼嚼舌根,昨天白天吧。。。”柳玉娥回想道,“我阁里的含闻听对面的芳儿说,凌烟楼忽然来了个杵着木杖的老头,进门时还一脸怪笑,身上特别臭,把好多客人都给吓跑了。”
惊梦和白雅闻言,同时皱起了眉头。
“一脸怪笑的老头。。。”裴棠皱了皱眉。
“应该是老头吧?反正长得丑,没人在意他究竟几岁,”柳玉娥耸了耸肩,“噢!对了!芳儿说他的木杖上还挂着好多竹篓,本以为是装着蛐蛐儿,但凑近一看,其实都是空的。你们说奇不奇怪。。。”
“什么?!”惊梦顿时睁大眼睛,大呼,“挂着竹篓?!”
“是。。。是啊。。。”柳玉娥见惊梦反应忽然如此激烈,被吓得朝后缩了缩。
“惊梦,你想到是谁了吗?”裴棠问道。
惊梦一脸严肃的与白雅对视一眼。
“这倒是很意外。”白雅眉眼微沉,淡声说道。
“究竟是谁啊。。。”裴棠着急的站起身问道。
“如果真如那位芳儿形容,”惊梦转过脸来说道,“我想。。。那个所谓的老头,应该就是隐门六品,笼师。”
“什么。。。笼师?那个将花神大人。。。”裴棠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惊梦一脸凝重的朝他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蓬莱阁的门却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大事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