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鸢怔了一下,“吓到他?惊梦,我又要和你重复一遍在云鹤江吟的时候这家伙有多厉害了。。。他可是!”
“凭一己之力召唤出星魄全灭了邪祟。”惊梦都不茯神鸢说完,就笑着说道,边说着海边用袖子帮阿律抹掉鼻头上的的汗珠,“阿律救了姐姐。”
“喂,你说的好像没有我什么事似的,我为了救你,也是。。。也是。。。”茯神鸢非常不满,边说着边还撸起袖子找什么,“你看!也是负了伤的!”
惊梦看向茯神鸢手臂上淡得都快要看不清的一道抓痕,抿唇笑了笑,“是是,阿鸢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多谢多谢。”
“本来就是。。。”茯神鸢正扬着下巴,话音都还没落,只听阿律的银口罩里出一声不削的“嘁。。。”。
茯神鸢眉梢一挑,原地腾了起来,阿律见状,赤着脚就往花庭中跑,两人追得满庭打嫣儿的花都飞了起来。
惊梦偷偷瞟了一眼白雅,他如玉雕一般安坐于蒲垫上,依旧专心的读着桌案上的古籍。
惊梦抿唇淡淡一笑,继续低头捏浮梦香丸。
茯神鸢和阿律正在闹着,一袭薄罗蓝衫的裴棠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瘦瘦小小的僧人。
茯神鸢抬起头看向花庭里出现的二人时,突然一惊,他猛的直起身子,抓起阿律就往身后藏。
“怎么是你!喂!我可没再去过灵感寺!”茯神鸢赶忙说道。
听茯神鸢这么一说,倒是让白雅难得的将目光从帛卷上移开。
惊梦也觑眼看向随裴棠来的人,正是前段时间因茯神鸢乱砍竹子,上门兴师问罪的灵感寺老方丈。
但他此刻慈眉善目的站在庭中,朝野花堂前廊下的众人颔。
“阿鸢别慌,”裴棠笑道,“弘行方丈这次不是来找你麻烦,而是来请你们帮忙的。”
“帮忙?”惊梦挑了挑眉。
这时白雅看了惊梦一眼,惊梦立刻会意,遂将捏好的香丸放到一旁,站起身朝老方丈行礼,“老方丈,生了什么事?”
“巫女姑娘,近日落花溪附近频频传出女子凄惨哭声,”弘行方丈忧心忡忡的说道,“恐怕是闹妖邪了。。。”
茯神鸢顿觉的背后一阵凉,大热天的竟然打了个寒颤,“凄惨的哭声?”
“嗯,”弘行方丈满脸皱纹的脸浮现愧色,“说来是贫僧无能,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妖邪出那样凄厉又渗人的哭声。。。”
“天气炎热,还请老方丈到廊下喝杯冷茶慢慢说吧。”白雅起身,朝弘行方丈说道。
“这。。。”弘行方丈皱着一对白眉,有些犹疑。
“弘行方丈,您顶着这火辣的太阳爬了一路,”裴棠宽慰道,“还请休息片刻吧,放心,惊梦和神龙君一定会帮忙的。”
听闻此言,弘行才点点头,抬手抹了一把汪在脸颊沟壑中的汗,恭谦的朝众人做揖道,“好吧,那就打扰了。”
“唔?”弘行方丈刚解下头上的斗笠,正要落座时,才看见躲在茯神鸢和惊梦身后的阿律。
他正探出半个脑袋,好奇的打量着他。
弘行方丈用像老松树皮一样的手扶着桌子费力的盘腿坐在凉席上,对他慈爱的笑了笑,“小家伙的热病好些了吗?”
阿律一听,倔强的侧过脸去,满脸写着拒绝不回答。
老方丈顿时有些尴尬。
白雅苦恼的笑笑,“阿律已经好多了,还多谢老方丈宽容大量,不与阿鸢计较。”
“欸。。。”弘行摆了摆手,一脸羞愧,“今日有求于诸位,还能得到盛情招待,贫僧真是愧对。”
“老方丈哪里话,”白雅朝他递出一碗冷茶,“和我们说说吧,落花溪那里究竟生了什么?”
“噢,”弘行谦恭的接过瓷碗,说了起来,“那哭声。。。大概是出现在三日前。这段时间雨水多了,所以在落花溪附近避暑纳凉的人也少了许多。可还是有那么几位会在溪边过夜。。。”
时至亥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山林。睡在凉席上的几人忽闻深林中传来隐约的啜泣声,有耳尖的人立刻惊起,畏畏缩缩的撑着灯笼就往林中打望,只听见哭声,却不见人影。
“奇了怪了。。。”那人赶快摇醒身边的人,“喂!喂!快醒醒!”
“怎么了?”友人揉着眼睛,不高兴的问道。
“你有没有听见哭声?女子的哭声?”
且不说友人是否听到了哭声,但只听他这问题,就被吓得瞬间清醒了。
“你。。。您说什么?”友人起身问道。
“你听。。。”那人抬起头,一边做聆听模样一边说道。
友人只好随他侧耳倾听,开始时只听见夜风穿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片刻后,友人猛然察觉,果然有呜呜咽咽的声音裹挟在风中。
两人顿时惊起,没过一会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开始变得诡异绵长,一直回荡在整个树林中。
“有鬼!有鬼啊!”两人同时弹跳而起,呼喊声惊醒了溪边所有避暑的人。
“那几人被吓坏了,”弘行放下手中的茶碗说道,“他们惊慌失措的逃到灵感寺,贫僧知晓了缘由后便带着弟子点灯夜巡,想找到那哭声的来源。。。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