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于河湾之间,两岸边微黄的稻穗随风摇曳,散出一股股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到底是因为什么?”虹珂走到惊梦身边问道。
惊梦拧了拧眉,“你问火烧宫殿的事?”
“不然呢?”虹珂看向她说道。
惊梦皱着眉头撇了撇嘴,“说太多好像在散布流言。。。或是告状,不妥。”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虹珂远眺向碧蓝的湖面,“我想知道我姑母身前如此用心照料的桃源巫女为何要这样对待她的族人。”
惊梦闻言,心下只觉憋闷,“沁姨。。。她是怎么死的?”
虹珂惨淡的笑了一声后便凝向惊梦,“你关心吗?”
惊梦眼底掠过一丝哀痛,却丝毫不怯的看着他,“在东海的时候,我和你只是远远的见过一次,对吗?”
虹珂皱了皱眉。
“我不了解你,你当然也不可能了解我,”惊梦说道,“那你从何断言沁姨过世我不会难过,也不会关心?”
虹珂微微一怔,竟无言以对。
惊梦将目光从他脸上转向湖面,“我知道你们都叫我恶女,都觉得我邪恶阴险,蛮横无情,无所谓。。。”她一脸悲伤,却还是佯装潇洒的耸了耸肩,“说实话,到后来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
“你!”虹珂听她这样说,那双黑亮的眸子又氤氲起一层怒意。
“但我在乎沁姨,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在乎很多。”惊梦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却比虹珂松弛许多,“至于我火烧你们的灵山宫殿,纯粹只是因为。。。我有仇必报的原则。”
“有仇必报?你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啊。。。”惊梦抬手按着额头,叹了口气,“我好像越解释越糟了。。。这就是我不喜欢解释的原因。。。”
“什么?”
“来千湖城的路上,白雅一直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和你解释,否则肯定会被你教训一顿。”
虹珂闻言,冷笑一声,“神龙君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我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吗?”惊梦一脸认真的说道。
虹珂眉梢一扬,觉得甚是好笑,“可到现在你解释什么了?”
惊梦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涩的说道,“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和你解释了。”
“你。。。!”虹珂面颊上的肌肉跳了几下,气得深深的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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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师青自从上船后,就一直斜靠在船尾,杵着下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端详着白雅。
白雅被他看得有些不高兴了,他眉头微蹙,沉默片刻索性径直对向鱼师青的目光。
“做什么?”白雅问道。
鱼师青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不答,显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雅眸眼瞬间冷如寒冰,一字一顿的唤道,“鱼。。。师。。。青。。。!”
鱼师青陡然觉得一阵寒气袭来,眸光一闪,这才恍过神来。
“啊?”
“我问你你这样看着我做的什么?”白雅说道。
鱼师青赶紧轻咳了几声,随意将肩上散往后一捋,“白雅,你。。。”
见他欲言又止,白雅僵硬的在嘴角挤出一抹笑容,“鱼师青,你想下去游一会儿吗?”
“欸。。。别别别。。。”鱼师青赶紧坐直起来,“晚上还有正事,我的妆可不能乱。”
“那就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鱼师青抿了抿粉嫩的嘴唇,“白雅,我觉得。。。你变了。”
白雅怔了怔,“什么?”
“你脸上的笑容变了。”
“笑容?”白雅觑了觑眼,“笑就是笑,还能怎么变?”
鱼师青凝神想了想,“你以前的笑清润礼貌,淡得晃人眼目,有拒人于千里的奇效。。。可是今天见到的你。。。你却有一种自内心的笑,”他说着摇头啧了一声,“除非是被人夺舍,否则真不像你。。。”
“夺舍?”白雅眉梢一挑,哑笑着看着鱼师青,“我果真是太久没有见你了,想法竟会如此荒唐。”
“当然久了!自从你回了冰川就不愿再见我们。。。我们也。。。”
听他声音有些哽咽,白雅眉心也浅浅皱起。
“其实商音去找你那次。。。我也去了。。。但是我没他脸皮厚,不敢上去见你。。。”
白雅苦笑一声,“你说得像是欠我什么似得。”
鱼师青脸上如琉璃般晶亮的鳞片瞬间一暗,“我不止欠你,更亏欠阿藏。”
白雅清俊的眉宇顿时染上了不少哀楚,他沉默了片刻后,才哑声说道,“你们。。。已经做了力所能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