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弈还未回答,他身后的张真遥就探出脑袋来问道,“裴博士,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起这个。。。”裴棠深吸了口气,“观主,观主师兄,你们都是有法术的人。。。可能体会不到平常人走路的度。。。我既要过桥,还要渡水,最后还要骑马狂奔。。。坊外还宵禁。。。”
“啊,对不住,”张真遥终于意识到了,他挠了挠后脖颈,“我们应该带着你一块来的!”
“是呀,是呀。。。”裴棠咬着牙关,点头苦笑道。
“裴博士!”梁主药见到裴棠,也赶紧带着儿子过来打招呼。
见梁主药正欲拱手做礼,裴棠忙上前虚扶一把,“梁主药莫要多礼,还请节哀顺变。”
梁主药叹了口气,微微颔,“原来这二位道长是裴博士请来的?”
是刺王殿下花重金请来的。裴棠腹语一声,望着张真遥和沈香祖意味深长一笑。
“沈多谢裴博士,多谢殿下,多谢二位道长。。。”梁主药一一谢过,目光才缓缓投向曹明善和尤娘,“亲家这边。。。恐怕是受惊过度,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裴棠颔一礼,“梁主药哪里话。。。”
“可是父亲。。。”梁庆竹眼眶犯红,目光却死盯着曹明善,“您不觉得今天的曹伯父很奇怪吗?”
李长弈一听,眉梢微挑,“哦?哪里奇怪?”
梁庆竹刚要开口,就听梁主药斥道,“庆竹,不得胡言。”
李长弈立马抬起手,打住了梁主药的话,“让他说。”
梁庆竹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他。。。他眼神闪烁,言辞混乱,激动易怒。。。怎么看怎么觉得。。。”
“心中有鬼?”李长弈接话道。
梁庆竹猛地一怔,看向李长弈吃惊的眨了眨眼睛。
李长弈眸中有了些许笑意,但神色又瞬间凛冽起来,“观主,就有劳你们了!”
“是,殿下。”张真遥微笑着颔道。
沈香祖走到院中,扬起下巴看了一眼夜幕,天色深沉,绵绵细雨纷纷飘落长空。
她张开手心,那团残魂出的光芒更加微弱了。
沈香祖手心相对,上下禁锢住残魂,在她的法术加持下,残魂涌动起来,在霎那间绽出能照亮黑色的白色光芒。
随着光线越来越强,沈香祖慢慢抽拉双臂。
“云散雨收!”
她话音才落,一个人形便隐约出现在光线之中。
张真遥见状,立马蹬地而起,手上金光乍现,大喊了一声,“素元羁魂!”
待院中刺眼的强光消退时,那个幻人小姑娘已经被羁在了金光阵中。
小姑娘此刻很是震惊,她错愕的左右看看,环顾了一圈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刚才自己正在照镜子编辫子,就感觉一阵眩晕,然后瞬间就出现在了这里。
幻人小姑娘穿着一双漂亮红色蝉鞋,她左边扎了个鬟髻,右边还没扎好,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凝视着自己的两个道长,其中一个还是不久前刚把自己的分身劈成一摊水的道姑,她眸眼震颤,喉咙里不住的颤抖,慌乱的唤着,“爹。。。爹?爹你在哪里。。。!”
“爹?”张真遥疑惑道。
小姑娘不回答,只是拼命的在金光咒里挠抓打撞,“爹!爹!”
“欸。。。欸!你可别乱敲乱打啊,伤到自己可不怨我!”张真遥忙说道。
“这就是那个幻人?”裴棠好奇的走了上来,歪着脑袋打量道。
“就是她杀了曹芷念,还吞噬了她的灵魂。”李长弈也走过来沉声说道。
小姑娘闻言,愤愤的瞪了一眼李长弈,眼角余光忽然扫到站在后面的梁庆竹,她含泪唤道,“庆竹!庆竹!救我!救我!”
梁庆竹闻言,心中又惊又怒,她杀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还唤自己救她?!
“你究竟是什么妖魔!为何杀我娘子?!”梁庆竹指着她怒道。
“杀你娘子?”小姑娘反而一愣,嘴唇颤抖的问道,“你娘子不是曹芷念吗?”
不只是梁庆竹,连张真遥,沈香祖,李长弈几人闻言都大惑不解了。
“是!我娘子是曹芷念!就是被你杀掉的曹芷念!”梁庆竹咬牙怒道。
小姑娘一听,刚刚还紧皱的眉头倏然展开,“是啊。。。我就是曹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