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鸣头顶的血流如注,看着都疼,那声音大到好像都要快把脑壳敲碎了。
惨不忍睹,孔舒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申向衍怎么下手这么快?
她一下都没反应过来,也没有事先和她说好。
申向衍冷冷地盯着地上的黎鸣,然后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缓和下来,回头看向孔舒。
“吓着你了?”
“没,我怎么可能被吓到?”孔舒忙摇头,又指了指他紧握球棒的手,“就是,你手应该震得挺疼吧……”
“没,不疼。”
申向衍将球棍扔到一旁,开始用在体育器材室找到的麻绳捆黎鸣。
孔舒没有犹豫,连忙上前帮忙。
在黎鸣的脚上缠绳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画面简直似曾相识,只不过换了地点,又少了杜娴和王择豫。
他们两个人绑起来要费些力气。
半晌过去,黎鸣的四肢包括脖子,都被他们用粗绳紧紧绑住,缠在了暖气片的管道上。
孔舒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坐在椅子上休息,倒是申向衍依旧面不改色,依次检查起绳子绑的是否紧实。
绳子紧到黎鸣的手部都没有办法过血,已经开始变成淡淡的青紫色。
“几点了?”申向衍问。
孔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半了。”
办公桌上,黎鸣的茶杯还放在上面,杯盖敞着,里面的热茶已经凉得差不多了,没有了热气。
申向衍端起杯子,觉杯壁是温热的,又将杯子放回去,转头看向孔舒。
“你能不能出去待一会儿?”
孔舒不明原因,疑惑:“为什么?”
“一会儿就好,我把他叫醒。”
虽然不清楚申向衍到底要对黎鸣做些什么,但孔舒没有多问,慢慢退出了值班室,顺手带上了门。
她靠在门外的墙上,侧耳听着值班室里的动静。
她第一次现学校的楼原来隔音这么牛。
很安静,什么也听不见。
反正也听不出什么,她便慢慢踱步到对面的楼梯上,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等着。
“你身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为什么?”孔舒盯着值班室的门,嘴里喃喃着。
她曾经自以为是世界上最了解申向衍的人,可现在突然现,她一点也不了解申向衍。
关于申向衍的家庭,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口中听说过,也从来没了解过。
他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兄弟姐妹,她一概不知。
每一次家长会,申向衍的座位上也永远是空的。
她所了解的申向衍,不过只是她高中三年以来,在学校里所观察到的申向衍,离开学校以后的申向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想象不到。
申向衍,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啊——”
值班室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惨叫,急而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