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桑德正和其他人尽情地暴揍飞天石头怪,眼见着飞天石头怪身上石屑崩飞,个头都小了一圈,再加把劲就能拿下对方,变故陡生。
一股无端的恐惧如同一双双魔爪,抓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桑德,也是冷汗涔涔,好像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趁此良机,飞天石头怪再次旋转起来,试图回归大地的怀抱。
宗师阶的职业者虽然没一会儿就解除了恐惧状态,但已经来不及阻止飞天石头怪的行动了,他只能紧随其后,想办法亡羊补牢。
龙裔的精神抗性也不差,大约数秒之后,桑德不但从恐惧中恢复了清醒,还听到了系统悦耳的铃音。
叮!系统提示:你获得了个人专长【伪·气势凶猛】的信息
这算什么,久病成医吗?桑德哑然失笑,随即看向那只狂怒的梦魇,它正以超音速飞向已经蔫了吧唧的蘑菇人。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梦魇的嘴巴裂开,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以小吞大,像是吸果汁一样把已经奄奄一息的蘑菇人吃掉了。
“快,杀掉那个石头怪!”梦魇在吃掉蘑菇人后似乎还不满足,舔了舔嘴唇,又把目光投向了摔了个七荤八素的飞天石头怪,引来阵阵惊呼。
但梦魇不愧群战行家的称号,一手入梦术炉火纯青。就连刚刚飞下来的桑德,也只觉一股困意从脚底心直冲上天灵盖,仿佛婴儿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除了睡觉,其他什么的都不知道了。好在低空坠机的前一刻,桑德咬破舌尖的自残终究是起了效果,没有摔个大马趴,留下严重的伤势。
吞噬了蘑菇人的梦魇显然又强大了一些,还获得了蘑菇人喷火的能力,见者披靡。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继续把飞天石头怪也给吞了,否则此消彼长之下,桑托公国一方损失惨重,最后还是要桑托公国自己来买单的。
“咻。”名为影刺公的镇国传奇再次出手,他不动则已,一动必杀。不过有关他受伤的流言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至少在桑德看来,这个传奇有点名不副实,打了半天领域都没开,这不搞笑呢吗?
对于影刺公这名镇国传奇,梦魇显得很是忌惮。虽然它在梦境或者幻梦界中堪称无敌,但和传奇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只是在影刺公几次出手后,它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名传奇刺客的外强中干。
影刺公也是有苦说不出,一来他当年初入传奇后就受了重伤,一直无法根治,以至于领域不稳无法打开;二来他的年纪也大了,加上病魔的折磨,身体机能相较于巅峰时有所下降。
但猛人终究是猛人,影刺公一路披荆斩棘成就传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对于战斗时机的把控简直妙到分毫。每次梦魇想要接近飞天石头怪,都会遭到影刺公的阻击,而其他人则抓住机会把飞天石头怪往反方向引走。
飞天石头怪也是悲催到家了,敌人想消灭它不说,就连队友也想吞了它,不管往哪走都是一个大写的“死”字。不过它的石头脑袋大概也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只是随波逐流,最后被轰成了一地的碎石块。
飞天石头怪已死,影刺公也不再出手。刺客终究不是正面猪突猛进的狂战士,皮脆馅薄,隐藏在暗中,所起到的威慑效果,反而更为有用。
此时,大大小小的普通梦灵也基本上已经被清缴干净,就剩下梦魇一个光杆司令。但有的光杆司令只会打白旗投降,有的光杆司令却能绝地求生,斩将刈旗,一人可当百万师,而梦魇显然是后者。
一众还保持着战斗力的宗师阶职业者们团团围住了梦魇,但梦魇无所畏惧,它本就是噩梦的化身,最强的杀戮之音。位面重叠刚刚发生的时候,它就在梦境中,无声无息地杀死了数以千计的凡人,而现在,它渴求着更多的恐惧与鲜血。
到了这个时候,人数已经失去了意义,相反,弱者的恐惧反而会成为梦魇的资粮,也只有精英阶以上的强者,才能继续在这场关系到桑托公国命运的幻梦中,战斗下去。或许精英阶还是有些勉强了,因为桑德不知不觉间,已然落入了梦境之中……
“叶杭,叶杭,该起床了!”一个老阿姨的声音遥远地仿佛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
叶杭,好陌生又好熟悉的名字,这是在叫我吗?桑德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穿着橙黄色工作服的中年妇女站在自己的小床前。他迷茫地坐起身,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体似乎有些不协调,视角也有点奇怪。
“叶杭,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但你这个月的生产指标还没完成,还不赶紧给我去干活!”中年妇女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是了,我叫叶杭,今天就满六周岁了,桑德渐渐回想起来。
因为父母从小就抛弃了自己的缘故,他被送到了福利院抚养,福利院虽然愿意收容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但却要求他们必须努力工作,不然就没有饭吃。说是饭,其实就是一些米糊糊,根本没有什么营养。
如果孤儿拒绝工作,那么迎接他的,首先会是一顿暴打,足以打的皮开肉绽,头破血流。通常来说,孤儿被这样教育一番之后,都会屈服于那些穿着橙黄色工作服的大人,但也有极少数死硬分子,死活不愿意。假如遇到这种情况,那么他们就会被扔出福利院,自生自灭,至少桑德再也没见过他们。
福利院的生活并不快乐,即便已经习惯了繁琐而沉重的劳动的孩子们,也期盼着能有一日发生改变。
真要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一条途径,那就是被人收养,只是很少有人来福利院收养孩子,僧多粥少,吃香的还往往是那些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因此,桑德也没有抱持过太多希望。
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桑德一天天的长大,他的每月工作定额量也不断地上涨,麻木与劳累,成为了他生活的主基调。
桑德八岁半的某个清晨,管事阿姨突然把大家叫到一起,笑的像是偷到了鸡的黄鼠狼:“算你们运气好,有一位豪商要来我们福利院收养孩子,总共有十三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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