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准了监听器,重复的报了一个时间:“晚上十点,晚上十点,晚上十点……”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他浑身湿漉漉地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不确定对方能不能收到消息,但如今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夜晚十点,天空飘起了小雪,一股寒流突然降临了浙城。
老胡下令船只慢慢靠近港口,寂静的港口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方怀安裹了一件外套站在甲板上,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看不到任何异常。
老胡心情也格外紧张,今晚的码头太过安静了。
“老胡,接应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再等等。”
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船已经到了码头,没办法再开回去。
剩下的油料也不够他们来回地折腾。
突然,码头的西北角亮起了灯。
老胡定睛一看:“快,把船开到亮灯的地方。”
手下的人立马调转船头,奔向亮灯的地方。
码头的一侧,安安静静地停着两辆大货车。
老胡从车上下来,对面的人也从车上下来。
二人握了握手:“我是来接货的。”
男人粘了胡子,一头短,身上披了一件军大衣,看起来痞里痞气。
方怀安看他有些眼熟,下一秒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他的老朋友,张政嘛!
张政这个打扮,着实有些搞笑。
但方怀安作为有专业素养的军人,这么关键的时候当然不能笑场。
张政也注意到了方怀安,一身棉布黑长衫,愣头愣脑,看起来有些傻气。
作为有专业素养的卧底,这么关键的时候当然不能笑场。
老胡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一点疑心都没有:“货都在船上。”
“装车吧。”
张政撂下一句话,拍了拍帽子,上了车。
老胡喜滋滋地戳了戳手:“装车!赶紧装车!”
方怀安跟在队伍的后面,闷头搬运着货物。
整整一船的东西,仅靠他们几个人,需要好几个小时。
刚开始大家都很有干劲,慢慢地,力气都被耗光了,度也慢了下来。
张政坐在车舱里,看到方怀安从车前经过,滴滴按了两下喇叭。
他探出头来,喊了两句:“快点,快点,度快点。”
方怀安抬头看到张政正得意地冲他笑。
该死的,他心里暗骂一句,但依旧咬紧牙关,继续埋头苦干。
以后再跟他算账!
老胡在旁边喊着号子:“大家再加一把劲!快点!快点!”
有人催促着,手里拿着鞭子打在搬运货物的残障人士身上。
“快点,快点……”
众人敢怒不敢言,仿佛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苦努力,货物终于全部装上了车。
老胡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催促着大家上船,一边对方怀安说:“小子,今天你表现不错,回头你多吃点肉。”
方怀安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他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政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汽车缓缓启动,沿着江边的小路驶去。
张政从后视镜里看到老胡正高兴地挥手告别,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回想起刚才装货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汽车在夜幕中穿行,前方是朦胧的夜色和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