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晋安把珍娥的遭遇又跟老道士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老道你送给珍娥姑娘的安眠符,没有在睡梦里起作用。而我们一起冲进屋里,也都没有看到任何邪祟。”
“当排除掉这两种可能后,所以我才会猜测,这次很有可能的阴神作乱。”
“老道你还记得你白天说的话吗?”
“你说过这何府的风水局,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风水局,一般邪祟,阴煞肯定进不来何府…而这个阴神却能在何府里肆意妄为害人,所以,这何府里肯定有人在请神!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请来的是一尊吃人五脏的野邪神!”
“这何府有内鬼。”
晋安这一通分析,有理有据,头脑清晰。
正是因为这一晚的亲身经历,让晋安直接看清了许多细节处。
“五个人…只吃人五脏…五人都是男子……”老道士忽然自言自语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老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这次野神的来路?”
晋安眉间神色一动,趁着何府的人还在安慰珍娥姑娘,他低声问老道士。
何府有内鬼。
在不清楚谁是内鬼前,晋安为求自保,只能慎重又慎重行事。
免得他们这边在斩除野神,背后却被内鬼捅一刀,那才是阴沟翻船得太冤了。
老道士一直在皱眉沉思。
晋安这时也不好去打断老道士沉思。
就在何府的人盘问珍娥,然后目露吃惊与震惊的纷纷看向晋安这边时,一直都在苦苦思索的老道士,脸上神色变了下,他终于想明白这尊野神的来路了。
“小兄弟,老道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五名男子摘人五脏吃的事这么熟悉了,感情这何府里有人把五通神请进来了!”老道士激动朝晋安说道。
或许是老道士激动说话,声音有些大,让那名大腹便便大胖子的李姓护卫听到了。
“五通神?”李姓护卫惊奇看过来。
“这五通神听着好耳熟啊,好像是民间抗击洪水有功的五位亲兄弟。最后民间为了感恩这五位兄弟抗洪有功,自建庙,在民间给他们立了神位,每日享受民间香火与叩拜。”
晋安颇感意外的多看了一眼这位李姓护卫。
“李护卫倒是见多识广,见闻远。”
大胖子李护卫走近过来,性格爽朗的谦虚笑说道:“哪里,哪里,主要是李某人平日里的最大爱好,就是特别喜欢听这些民间志怪鬼神之事。”
“二位道长可知我平生最佩服哪两种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吗?一个是草莽英雄,一个是连毛毛虫都不放过的御虫剑仙。”
“而若说到武州府里哪里流传什么志怪传闻,二位道长那就是问对人了,不说我李某人如数家珍吧,但九九成还是都知道的。”
大胖子李护卫越说越谦虚,又是摇手又是摇头的直说不敢当,不敢当。
晋安:“?”
老道士:“?”
感情这位的谦虚好高调啊。
白天没深入接触还不知道,现在一接触,这位的脸皮之厚,当属天赋异禀啊。
大胖子李姓护卫这时候继续说道:“不过我记得,这五通神并非是武州府,而是由其它州府传入的。”
“晋安道长,陈道长,刚才怎么突然提到这五通神?”
这位大胖子护卫也是个玲珑心思,他刚说完便立马联想到其中关键,人大吃一惊说道:“莫非二位道长是在怀疑,出现在珍娥姑娘梦中的那五名男子,是民间神的五通神在作乱?”
“可不对吧,五通神虽然不是正神,只是民间神,但这五位抗洪兄弟在民间的香火,每日源源不断,蒸蒸日上。还不至于落魄成,偷吃人血肉的邪神之流吧?”
晋安见已经瞒不住这事,倒也不再隐瞒对方了,于是把自己的种种猜想都告知了李胖子姓护卫。
而接下来,老道士也开始详细解释一遍,他为何会怀疑到五通神上。
因为五通神属于民间野神。
而只要是野神,一旦断了香火,因为野神不受天地监察,就容易成为藏污纳垢场所,藏进来一些喜阴的蛇虫鼠蚁。
有比如,在民间香火旺盛的野神,也容易被一些心术不正之辈给冒名顶替利用。
就好比拿这五通神来说吧,一些邪道魔道之人,假借给五通神修建庙宇,实则狸猫换太子,盗取五通神香火为己用,偷偷修行。
因为五通神并非正神,所以日月可鉴,明察秋毫,天地监察,天道,天罚…都视察不到野神庙宇。
可是但凡洪涝多之地,人们除了祭祀河神、河伯、水神、龙王、妈祖等,就是祭祀五通神了,由此可知这抗洪五兄弟在民间香火有多旺了。
所以民间多有冒名顶替者盗取香火,甚至数目还不少,也因此闹出不少邪门事来,最后统统都让五通神五兄弟背锅,身上背得黑锅是越来越黑了。
简单的说就是德到了,但是位不配德,屁股下的位置低于德,这就造成一个尴尬事实
五通神虽然香火旺盛,可终归不是正神,只是民间立的野神,所以神通相较于正神还是差了些。而世间欺世盗名的假庙宇太多,五兄弟即便想管,可却分身乏术,鞭长莫及啊,终归有疏漏之处。
老道士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多少也碰到过几次五通神“祸乱愚昧无知村庄”的事。
有吃小孩的。
有只吃妙龄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