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下来,老爷子絮絮叨叨嘱咐了不少。
无非是叮嘱她工作不要太过拼命,要劳逸结合,还提点夫妻二人要和睦共处,都是第一次结婚,要彼此迁就磨合。
其间时不时也同贺砚庭谈几句集团相关的公事。
直到一顿饭用至尾声,施婳才陡然有了自己真的已经结了婚,并即将搬出从小生活的地方暂别爷爷的真实感。
施婳以为爷爷已然宽心了。
然而趁着贺砚庭起身听电话的间隙,老爷子忽而压低嗓音正色问她:“小婳,你与老九这婚事,是你自愿的吧,可有什么为难之处,你要同爷爷讲实话。()”
施婳瞬间湿红了眼眶,心口更是酸涩不已,连连点头:“当然。()”
她喉间泛苦,难免凝噎,终于还是说了实情:“起初我确有为了逃避被白伯母逼婚的想法,但嫁给贺砚庭,我是深思熟虑过的。这段婚姻我会好好经营,请爷爷一定放心。”
老爷子面容仍有隐忧,但终究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祖孙二人正倾肠倒腹时,男人恰好接完公务来电,收线信步走回。
他脚步在餐桌边顿住,目光在一老一少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落于施婳湿红的眸上。
他不露声色落座,略静几秒,倏而沉声严色:“大伯,施婳是我认定的妻子,我定然善待她,您可宽心。”
偌大的餐厅,氛围寂然。
唯有管家荣伯和负责布菜的仆欧无声肃立一旁。
所有人闻言俱是屏息静气。
他如此光风霁月,矜贵宛如神嗣,却蓦然之间堕入尘世,竟犹如凡尘寻常的男子一般,正直面着将妻子抚育成人的长者,字字恳切,由衷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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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午餐结束两小时后,施婳都依旧是怔忪心悸的状态。
送走贺砚庭她便回房午睡。
睡是睡着了,可发梦不断。
梦里都还是贺砚庭在餐桌上字字沉郁的模样……
他未免也太仁厚了,因为看得出爷爷始终放心不下,甚至端出新家主的姿态,郑重许诺,只为了让老人宽慰。
无可厚非,她很触动。
不禁愈发想要竭尽自己所能令他这婚结得不亏。
午睡醒来后,她开始落实贺砚庭安排给她的事宜——挑选家私。
她原本的心思是尽可能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无论是给他本人,亦或是给他的下属。
但略细想,却又考虑到如果身为新婚太太却不悉心挑选婚房的布置,未免也太敷衍,怕是让人太容易看穿他们只是表面婚姻。
于是她很主动热情,下午就同贺砚庭安排给她的秘书搭上了话,约好了明天上午就去定制家具实体店挑选。
可聊着聊着,她忽然回过神来。
领悟了一个非常要紧的问题。
事关新房,不能拖延,何况下周末就要搬家,更要从速。
可即便攥着他的私人号码,这个问题她也问不出口。
踌躇再三,只好红着脸编辑微信消息征求他的意见。
[九叔,那个,不好意思……有个问题不得不打扰你……]
[请问搬过去后,我们需要住同一间卧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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