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他们两人。
梁瑟奚求了自己的父亲,辗转拜托到港城来京的宋鹤年头上,如此大张旗鼓,俨然算是孤注一掷。
她不想再耗下去了。
施婳到底有没有骗她,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今年已经二十七岁,这么多年藏于心底的爱慕,也是时候该见一见天日。
她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茶色法式大波浪束起马尾,性感飒爽,平素以果敢大方的姿态示人,总是令人交口称赞。
此刻,她端起醒酒器,手腕却微微颤着。
她主动给贺砚庭倒了酒。
贺砚庭没碰。
她又取出从拍卖会上重金拍下的珍贵雪茄,小心翼翼地奉至男人眼前。
他的喜好她早已铭记于心,这般主动示好,再加上宋鹤年离席前的那番正式引荐,大抵是什么意思,想必他也已经心知肚明。
贺砚庭一直缄默不语,眸色淡漠,虽不热情,但并未表示拒绝。
梁瑟奚终究是心怀希冀,心脏扑通扑通,觉得仍有希望。
他没有碰她送来的雪茄盒,她便亲手打开,温柔小意替他剪好,甚至亲手点燃。
她捏住雪茄贴近火机时,终于忍不住将埋藏心底近十年的心事倾吐而出——
“贺董,一早听闻您年近而立身边却始终没有女伴,我今日斗胆向您吐露心事,自哈佛同窗以来,我便默默心仪您已久,不知您……能否考虑,尝试与我……交个朋友。”
虽然是长期在国外生活,性格外向开放的女孩子。
可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仍是不可自控地露出忐忑羞怯的一面。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应该不算很难。
可偏偏对象是贺砚庭啊。
话音既落,她已然手心发紧,冷汗涔涔,整个人紧张得快昏过去,但是又心怀期待,希望能获得他的垂青。
点燃的雪茄轻轻奉至男人跟前,贺砚庭淡淡觑了她一眼,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抱歉,梁小姐,贺某心有所属。”
他音色寡淡,疏离漠然。
女人的指尖震颤,雪茄骤然落地。
心也随之四分五裂。
那清冽磁性的嗓音如大提琴般优雅深沉,即便是直白拒绝求爱,也未免过分动听了。
何况,那声音里还透着眷眷深情,世上有哪个女人听了能不心动。
只可惜,深情的对象不是她。
贺砚庭离开的背影矜贵而冷漠,显然对她没有任何怜惜。
梁瑟奚溢出苦笑,是了,的确是她一直以来熟悉的那副模样。
她到底是止不住强烈的疑问,起身匆忙几步追上前去。
“贺董,抱歉,再叨扰您一分钟。”
梁瑟奚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急促:“实在冒昧,您心里的人……是施小姐吗?”
贺砚庭步履微顿,眸光分明冷得毫无温度,但是在听到“施小姐”三个字时,却有着明显的动容。
继而,他腕骨微抬,扫了眼棕皮腕表的表盘。
“嗯,时候不早,要去接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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