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包括股票、基金、债券、信托、保险等多种流动资产都有着独到的战略技法。(*注)
还是某K线俱乐部的独立创始人。
这样一位全球金融圈的大牛、天才操盘手——竟然才只有二十四岁。
施婳能感觉到这个专访受关注的程度恐怕仅次于数月前贺砚庭的独家专访。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得不向蒋老师提出疑问。
这样的专访机会,为什么会给到她?
这个专访对于金融知识的储备要求很高,她如果要接的话,需要恶补。
蒋岚也是实在人,施婳问过之后,她很快就在工作微信上回复:
[是宗先生指定的,听他的意思是,并不喜欢接受访谈,但如果是你的话,可以例外。]
施婳得到这番答复,简直一头雾水。
宗先生,指定她?
有了上回梁瑟奚的经验,她隐隐觉得事情也许会与贺砚庭有关。
梁瑟奚当初之所以指定她,也是因为看了她对贺砚庭的访谈。
施婳还没决定要不要接下,只打算继续研究一下专访对象相关的资料。
然而越看她越觉出不对劲的苗头。
与其说不对劲,不如说是熟悉感。
这位天才操盘手从求学经历、到华尔街的履历,乃至行事风格,怎么都与贺砚庭有些相似?
当时为了胜任贺砚庭的专访,她几乎将贺砚庭的履历倒背如流,又因为是他,自然至今也不会忘记分毫。
真的很相似,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她跟小阮也表达了这种感觉。
小阮倒是没觉得什么,只说或许是资本圈的大佬经历都比较类似,也都是华尔街出来的,个人履历上有所重叠也不出奇。
施婳内心存了个疑,等到下班就把这件事情当做工作上的趣事同丈夫分享。
“难不成真是我接触的资本大佬太少了,你们混华尔街的经历都比较相似?”
她不过随口玩笑,贺砚庭却倏然沉下脸色。
施婳极少见到他在自己面前这样严肃,不由慌了神,下意识去牵他的手:“……怎么了?”
贺砚庭黑沉的眸底染了几分凛冽,周身的气息亦变得森然。
“你和这位宗先生……是不是认识?”
施婳很快领悟到什么,见他这样的神色,不禁猜测两人之间也许有过节。
车内的空气静默半晌,他一字一顿:“从血缘关系上,他是我的堂侄。”
“什么?”
“宗焕是贺秉琛常年养在国外的私生子。”
近日以来,贺玺那边,贺九与贺四两派的权势之争,已然迫近势如破竹的节点。
早前在股东大会上保持中立的一部分人也逐渐看清局势。
贺秉琛这一次趁着贺老爷子病危,连同贺崇德试图掀起一波大风大浪,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成效。
这兄弟二人料定贺砚庭在京北根基不够深稳,年纪也太轻,却依旧被压制得没有还击之地。
几番动荡,贺九依旧稳坐第一把交椅,下面不少的人都纷纷揣测,恐怕不出半年,这贺四贺五就要被贺九找个由头发配到境外去了。
施婳已经在贺爷爷的授意下,出席过股东大会。
她对于贺玺目前的局势也算是洞若观火。
宗焕在这个时机出现,必定不是善意。
即便贺砚庭不表态,她也已经婉拒了这项专访工作,但她没有料到,竟然还能与宗焕碰面。
彼时,施婳刚用完下午茶,从员工餐厅乘电梯下来。
刚迈出电梯,迎面擦身而来一道暗墨绿身影,她还在同身旁的同事讲话,并未留意。
与同事并肩而行没几步,那道暗墨绿身影忽而折返,毫不避讳地挡在了施婳跟前,男人唇角勾起没有情绪的笑容,声线倒是低沉温雅:“施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
施婳猛然间抬眸,对上这个完全陌生的男子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从未见过他,即便是前几日查资料的时候,也未曾在网上检索到关于他的影像照
片。
但不知为何,施婳只消一眼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是宗焕。
大庭广众之下,电梯间附近来往人流密集,同事并不清楚该男子的身份,只以为是施婳工作相关,自己不便打扰,匆忙道:“那我去做事情了,小施老师,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