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覆下来的刹那,四片嘴唇几乎是瞬间就痴缠相贴,在冰天雪地里吻得难分难舍。
四周空气极寒,唯独两人的呼吸炽热,施婳很快就被亲得缺氧,软软地吊在他脖颈上,被他横抱了起来。
“你很不乖,该罚。”他情绪有些波澜,是根本无从自抑的那种,
低哑的嗓音里蕴藏着危险,胸口处却是潮湿的。
施婳湿润的眼瞳里只有甜丝蜜意,瓮声瓮气地嘟哝:“我哪里不乖了。”
他抱着她的步伐逐渐失了从容,透着热恋中难以自持的急迫。
嗓音愈发低沉,喑哑,一字一顿:“距离太远,又这样冷,折腾病了怎么办。”
施婳被抛掷在大床上的瞬间,心神有一瞬的惊慌,但很快就接受自如,甚至主动勾起甜笑,清糯的嗓音勾着丝:“好像……是有点不乖噢。”
少女温热的嘴唇颤巍巍地贴向他锋利的喉结,主动又热情,嗓音娇颤,青涩却大胆地暗示:“那就罚重一点。”
贺砚庭呼吸滚烫,漆黑的眸底一片炙色,他捏住她两只不安分的手腕,克制回吻的时候,低哑的嗓音压抑着某种暗昧的火:“这次哭也没用。”
壁炉火光昏黄,酒店的大床暖得叫人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事实证明,哭还是有用的。
游戏刚开始不过半个多钟,施婳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胆大妄为,她恐怕是吃错药了,竟然敢勾他。
真是不想要命了。
但好在她拿准了贺砚庭口硬心软,只要她关键时刻软着嗓子求一求,他还是会收敛克制的。
中间迷迷糊糊被他喂了一些热乎香喷的食物,免得她体力不支昏过去。
但因为她累得撑不开眼,也记不得到底吃的是什么。
后来就陷入了昏睡,睡得安稳踏实。
期间她隐约记得贺砚庭披上外袍说是要去处理一些公务,她也没有阻拦,毕竟她毫无征兆地突然到访,很可能已经耽误了他的工作。
因为是同处一座城市,哪怕他没有睡在身侧,她也是心安的。
再度睁眼已然天色大亮。
昨天的记忆印象深刻,从下午到傍晚,又从黄昏到深夜。
荒唐又疯狂。
清晰的记忆令她面颊酡红,浑身的血液都滚烫起来,必须尽快起来洗漱收拾,出门吹一吹风雪才能冷静。
贺砚庭不在酒店房间里,她不意外。
他毕竟是过来出差的,肯定有不少棘手事务,昨天能陪她数十个钟头,已经是不易。
她有些饿了,下楼准备去觅食,刚走到酒店大门外,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挪威漫天雪白,整座城市仿佛都被冰雪覆盖着。
他身上穿着一件经典的黑色羊绒大衣,内搭的纯色高领毛衣显得他颈项修长。
清俊而儒雅的绅士,此刻却半跪在风雪雾霭中,他陷在雪地里,而面前赫然是三只轮廓勾勒精细的雪人。
两大一小,生动真实。
好像是一家三口。
施婳蓦地就眼眶湿红,滚烫的泪蔓延直下。
她迈开雪地靴踩在厚实的积雪里,那样努力又笨拙地跑向他,等跑至他面前,同样半跪下来,敞开胳膊紧紧抱住他脖子。
“贺砚庭,从前
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
好端端的,他不忙自己的生意,反倒像个孩子一样在这堆雪人。
该不会他半夜里并不是去忙公务。
而是堆了整整一夜?
施婳从来没堆过雪人,但想也知道这样精致用心的三只雪人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而他看起来也不像有这方面经验的样子。
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上位者,却为了她做这样幼稚的事。
她又哭又笑,忽然想起网络上看过的一个梗,没绷住脱口而出:“贺砚庭,你真的别太爱了。”
她是何德何能,配拥有这样毫无保留的爱。
贺砚庭气息沉郁,缓缓拭去她满脸的湿痕,温声哄着:“别掉眼泪,气温很低,容易冻伤。”
她昨天来得突然,他根本毫无准备。
她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在京北筹备的惊喜,看样子均是派不上用场。
金钱,财富,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宝,她好似都不是很喜欢,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