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是那人给叶素拔鱼刺的。
他一来,看了聂枫和‘谢瑜’一眼,跪在了两人中间。
一股淡淡血腥味飘在了谢瑜鼻尖。
“报告教主,卑职已经将私膳房的人挨个拷问了一遍,他们都喊着冤枉……现在只剩一口气了。”说完,那大汉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
“一帮废物!”耶扑冷拉长了嗓音,叫嚷着,声音带着几分怨气、几分愤怒、几分阴狠。
这时候,佟幸子给耶扑冷针灸完毕,立在床的另一侧。
耶扑冷心里一动,看着下方一群人:“你们是不是都要反了?”
他抬掌将大都督用功夫吸过来,捏住大都督的脖颈。
听到动静众人纷纷抬头看向这里。
一旁的佟幸子目光淡然,置身事外,做一个旁观者。今日她穿着一袭金丝蛟纱,衣着华贵,头戴几丝打造的面具,整个人既贵气又出尘不染。
有人抖得更凶了,那耶扑冷手里的黑气层层包裹着大都督的脖颈。
大都督叽里咕噜的哼着,不一会儿嘴角就溢出血来,他的眼睛本来就大,眼白还多,这会翻白眼的样子又恶心又恐怖,那双眼睛就要突出来了。
“教主,聂枫有一言觐言。”聂枫忽然双手抱拳道。
耶扑冷看向聂枫,像是遗忘了一般缓缓松开了大都督。
大都督这才逃过一劫,趴在地上隐忍着咳嗽,他的衣袍都沾了血,实在狼狈。可他还要强忍着不是恭敬得向耶扑冷行跪拜之礼,将头继续埋得死死的。
其他人见状纷纷学着他的样子纷纷照做。
暗暗看在眼里的耶扑冷觉得很享受,心里舒坦了不少,紧锁的眉头舒缓不少。
“过来说话。”耶扑冷的声音很明显没那么暴戾了。
聂枫闻言没有迟疑径直起身,绕过一群人跪在红衣的前头,耶扑冷的床边。
耶扑冷的神情开始变得痴,目光流连着聂枫的面容,像一只在暗中吐着信子的蟒蛇。
聂枫见状索性垂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明之色,声音沉稳道:“教主,聂枫认为,此事牵连重大,应该从长计议。”
今日他依旧高束马尾,穿着教服,与其他绝杀营出来的弟子无异。可偏偏逐渐出尘的容貌不得不令耶扑冷刮目相看。
凤眼微挑,面颊婉如刀削般俊逸无常,眉宇轩昂带着几分阴柔。
“怎么说?”耶扑冷贪婪的深吸一口气,犹如蛇蝎正舔舐不可多得的猎物,“说错了,本座也不会诡异。”
其实,早上聂枫回住所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聂枫沉静将所想如实说了出来:“教主,聂枫认为,此番下毒一暗其实同上次抛尸案是出自同一人。”
后方的谢瑜忽然抬头看了看那聂枫的后脑勺。
此话一出,后方的红衣眼里划过几分惊愕,手慢慢捏紧。她觉得是昨夜惹恼了聂枫,聂枫心生了报复。想到这,红衣眼里又多了一抹狠毒。
佟幸子看了那边的谢瑜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
大都督则是侧头看向身旁的聂枫,眼神复杂。
耶扑冷:“继续说。”
聂枫颔领命:“教主,你想,有没有一种可能,绝杀营混进了细作。”
“这怎么可能?绝杀营的每一天的人数变动都由我的人记录在册,这……绝对不可能。”大都督赶紧将自己撇干净,上次就是因为此时才让他吃了一通苦头。
聂枫:“大都督莫急先听我说完。聂枫做了个推测——这个凶手先杀了绝杀营的弟子,再在最后的试炼中突出重围,得两位护法赏识,然后再暗中对教主下毒。而抛尸一案,抛的就是绝杀营的弟子,自然也非令五道所为。而且……”
“而且什么?”耶扑冷听得来了兴趣,看聂枫的眼神也没那么腌臜了。
聂枫:“聂枫认为,那人抛尸砸到教主应该是个意外,也并非为令五道所为。不过,还有一点,左护法需要帮忙确认那尸体是否为绝杀营的人。”
身后的叶素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聂枫会直接爆出红衣知情不报——那尸体来自绝杀营,是红衣认出来的。但红衣曾下令不可如实禀报,还让大都督和令五道狗咬狗。
这要是旧事重提,红衣恐怕比现在的大都督还惨。还就此得罪了大都督。
聂枫此话一出,众人陷入沉思。
“教主,这聂枫说的实在离谱,什么样的人如此神通广大,却偏偏甘愿在教中当细作,要加害教主大可直接与教主面对面刚……”叶素赶紧反驳聂枫的进言。
聂枫神情如常:“聂枫也明白这一漏点,可这样解释才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