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此事事关重大。
“这里的其他人可有说漏嘴?”佟幸子忽然想起什么,在屋中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看房顶。
店小二:“其他人都不甚清楚,都说不曾见过。”
“那便好,你先莫慌,照常经营酒楼,有什么事,我顶着。”佟幸子声音沉稳而神秘,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她在屋顶看了看,眼睛里闪过不明之色,又收回目光。
店小二犹豫道:“如此,那下次魔教的聂枫要是问起来,我该如何说?”
“他?”佟幸子冷哼,削瘦的肩晃了一下,“他不过是魔教的一籍籍无名之辈,你肯搭理他就很不错了。”
店小二闻言一愣,他还以为这掌柜与其是一路的,如今看来并不是。
“下次他若再来问,直接轰走!”佟幸子愤恨道,说完侧头看了看屋顶,眉头紧蹙。
“啊?可他好歹是魔教的人……”店小二犹豫道。
“嗯?”佟幸子一掀眼皮,凉凉的看着他,回身走到桌边。聂枫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怕他作甚?耶扑冷命令聂枫三天之内缉拿凶手归案,聂枫就真能三天将凶手揪出来?
店小二只觉两手抽筋:“是,都按照掌柜的吩咐办。”
佟幸子的眸光越来越冷:“你先下去吧,我来对付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客人。”
店小二赶紧应了:“欸,”顿了顿他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啊?”
就见佟幸子戒备的看着上方,素手抓着桌上的玉竹伞一把将其掷向屋顶。
屋顶传来爆裂之声,随即被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上面的黑衣蒙面人姿态不甚优雅的从上面落到屋里。
来人身材不死聂枫那般削瘦,有些福,全身上下包括手都捂得严严实实,就剩一条眼缝。
“都跟了我这么久了,阁下该出来漏漏面了。”佟幸子慢悠悠的说道。
那店小二见状赶紧去开门嘴里嚷嚷:“快来人啊,打劫啦!”可他还没碰上门边,就被黑衣人定在门上的暗器给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
佟幸子趁其不备,拔下头上的簪子朝黑衣人甩了过去。
那黑衣人躲闪不疾,面上的面巾被戳到了一边,面容随即暴露在佟幸子的视野里。
黑衣人赶紧拿手挡,面上还残留着诧异。
佟幸子身旁跑回来的小二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小二,莫怕。”佟幸子看着敌方,则是不紧不慢的宽慰他,然后又对那黑衣人说:“别遮了,令五道,我认出你了,都说了来者是客,你又何必上房顶偷听。”
一旁的店小二听掌柜念了来人的名字心里震骇不已。
那不是魔教叛变企图谋逆的右护法令五道吗?
黑衣人令五道闻言放下了挡着脸的手。
店小二又听到掌柜佟幸子说:“你就让我酒楼里的伙计出去吧,他不会走漏风声的。”
她的声音沙沙的,有些疲烦。
令五道久久不出声,他不愿意,万一对面的人是想让下属出去放消息呢?如今外面都是暗地里要抓他的人。
“我来,是想同掌柜做场交易。至于旁边那位,最好是捂着耳朵,面靠墙,否则就别怪我杀人不眨眼了。”令五道的口气不减当年在魔教的时候,依然张狂不知收敛。
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的确,他的人就埋伏在周围放风,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要走。
那小二战战兢兢闻言,然后照做了。
佟幸子眼皮微垂,缓缓在桌前坐下,单手靠在桌边撑着下巴:“什么交易?”
“我的探子来报,说你在魔教当了耶扑冷的御用大夫,我来是想让你想办法在耶扑冷的身上做些手脚。”令五道向她靠近,紧紧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狐疑这人什么身份竟然丝毫不慌张。
佟幸子推测,莫不是魔教还有令五道的余孽。
“没兴趣。”佟幸子淡淡道。